泽确实累了,顺从的闭上眼迷迷糊糊中觉得前缘宿分说她和卫风倒是很合适的。
只是这中间终究夹了一个魏时棱,或者是她夹在这两人中间,又或者没有谁插足了谁,只是几人都不知道人生可贵,互相赌气罢了。
这一切让她如鲠在喉,已经鲠了一世的前缘何必再续呢。
昨夜晴朗,她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却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敲的人想再睡会儿,她翻个身见沈霑已经不在身旁了。
宁泽坐起来见窗打开了一扇,沈霑正坐在旁边的梨花木官帽椅上看文书,檀木的四方腿小圆桌上还摆着好几摞,有水汽自戳了七八个小孔的竹质熏筒里飘出来,轻雾薄洒,带着竹香。
今日是要过去认亲的,她忙唤采苹菱花进来给她梳洗,托了沈霑的福,她现如今也是御赐的一品诰命夫人了。
采苹菱花给她穿上大红色的蹙金绣云霞翟纹的儒裙,又罩上同色的霞帔,又拉着她坐下给她梳了个高椎髻,扑粉描眉之后,虽然好了许多,脸上还是红红白白的。
她自己觉得还好,但是一对比就相形见绌了,她因此不想和沈霑走在一起。雨已经停了,他们没走大道,挑了一条小径走着,路有些湿滑,宁泽小心走着。
沈霑回头看她,她借口说:“路太滑。”
沈霑见她越来越慢,站定等了她一会,宁泽终于慢吞吞的跟上了,沈霑道:“早晚是要与我一起过去,你又躲不掉。”
他的手轻轻抓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了看说:“也还好,还是能看出底子是个灵秀的姑娘。”
似乎是因为久病的关系,他的手指总是带着微微的凉意,食指正好触到她颈边,这让宁泽想起昨夜情景,纵然昨夜已经相约周公,她还无耻的靠在他怀中睡了一夜,可那都是在烛火吹熄的夜晚,现在却有些尴尬。
这么近距离的,“光天化日”之下被调戏还是平生头一遭。
明明两人不熟,他对她却那般自然,像是认识了许久了似的,她忍不住想这人或许是倚翠偎红习惯了,久而久之连最基本的尴尬也都没有了。
她又想起他昨夜拿着铜镜照给她看,还说什么芙蓉帐暖度春宵,心想这人啊你不靠近是真的看不出他具体是怎样的。
她认真想了想,还是小声咕哝道:“我本以为大人是个冷清的性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爱促狭人。我看昨夜你也没觉得什么,想来我这张脸确实无碍。”
沈霑笑道:“昨夜那是烛火暗淡。”
宁泽不理他了,抓住搁在她下巴上的手,好一会才深吸口气,坚定说道:“结同心尽了今生,琴瑟和谐,鸾凤和鸣,我今后必定以诚相待的。”
她不知道沈霑从昨夜到今日的一番举动是为何,但是他这般确实让她放松了许多,沈大人不似她所想的那般冷清,也比她想象中更好相处,这让她那颗提心吊胆怕被识破的心放下不少。
说完是真的羞愧了,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不敢看他,沈霑任她拉着,好一会“嗯”了一声。
魏国公夫人住的远心堂里此时已经来了好多人,各房夫人们、小姐们都翘首以待,宁泽进去的时候见她们看到她的脸都有些吃惊,估计是要觉得她貌比无盐,糟蹋了他们家这个金贵的儿郎。
堂中瞬间都安静下来,再没有之前的欢快。
宁泽有些无奈,两辈子头一次做新娘子本该风风光光的,谁承想老天爷这么爱看玩笑。
倒是魏国公先开了口说:“五孙媳妇儿怎么弄成了花脸猫了,瞧着倒是挺可爱。”
宁泽终于得了个解释的机会,不然别人还以为她天生如此呢,恭敬的回道:“回祖父,这是风吹的,过两日便好了。”
说着话有丫鬟端上茶来,沈霑宁泽两人给魏国公夫妇敬茶,这一节礼仪一过,魏国公便拉着沈霑走了。
魏国公沈让有四个儿子,大儿子沈煥和四儿子沈煜是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