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趴在地上装死,“儿臣愿受任何责罚。”
永泰帝看着他那张和水墨画的脸,心里怒意更甚,磨牙了片刻。
看向燕君闲,直接将锅甩给了他,“燕王,你看该如何处置这个混账?”
随后又加了句,“没有几日他就大婚了。”
燕君闲心里冷嗤了声,面上却是极为的平静,冷漠的开口,“那就让他在燕天大殿台阶下跪着好了。”
永泰帝呼吸一滞,跪他这里算怎么回事?
他看着就不闹心了吗?
可想到这混账做出的事,永泰帝还是很生气,当即厌恶的挥手,“滚,滚出去跪着。”
安王对此也感觉不满,简直吴风插针,他都这样了,还要跪着?
待人出去了,燕君闲起身,行了一礼,“儿臣搅扰父皇歇息了,儿臣告退。”
永泰帝虽然才到中年,可到底有些力不从心,疲倦的挥了挥手。
就在燕君闲转身的瞬间,永泰帝鬼使神差的问了句,“月侧……呃,你真不知那个明月在哪里?”
燕君闲闻声顿了下,随后正色的道:“儿子不知。”
看到父皇摆手,燕君闲才退出来,强劲的寒风扑来,卷起大氅的衣摆,顿时扑了一怀,可他却眸光冰寒的看着跪在下方的燕承安。
燕承安一见他出来,眼神剧烈的缩了下。
多年来的压迫令他的心里有了巨大的阴
影。
尽管这个兄长从未如其他人那般欺负过他,可是他却本能的觉得这个兄长才是最可怕的。
随着向下而来的缓慢沉稳的脚步声,每一步,仿佛踏在他的心坎上。
燕君闲到了他的面前,脚步微顿了下,目光直视着前方的漫漫夜幕,“你最好祈祷淳儿无事!”
随之提步。
燕承安经过一番心里挣扎,耳听着脚步声要远去了,他终于鼓足了勇气:“皇兄如此始乱终弃,午夜梦回时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
然而,回答他的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燕承安猛然转头,大声道:“我一定会找到明月的!”
与此同时,尚明月被一名小太监送进了未末的管事房里间儿,“未管事,月儿来了……”
“月儿见过未管事。”尚明月很是规矩的行了一礼。
未末正坐在长案后,手头上都是一些账簿什么的。
听到小太监的话,未末头也不抬的挥手,“去门口守着吧。”
小太监应诺一声退了出去。
尚明月见小太监走了,便也自在了几分,“找我有事?”
未末勾画完最后一笔,合上了账簿,同时脸上也弥漫出了勾人魂摄人魄般的笑容:“呵呵……”
尚明月被未末笑容晃了眼,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平时未末都是阴阴郁郁的,好像他的身上都弥漫着浓郁的一股忧
郁之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未末笑的这般快活过,随之心生古怪,“有什么好事吗?”
未末随之起了身,走到尚明月的面前,伸出了白皙分外好看的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笑的分外酣畅,端详了片刻才感叹道:“月儿啊月儿,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尚明月被他这么卖关子卖的有些没了耐心,“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真是没有想到,以为你穷途末路了,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个肯为你出生入死,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男人……”未末今晚的心情格外的好。
忠心耿耿?
尚明月一时有些迷茫,“到底是什么意思?”
未末见她如此,心里画了两个魂儿,首先想到的就是她故意对留了后手。
心下多了点心,但他还是顺势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她的脸颊,“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找安王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