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保忍不住问,“为什么我才一万两,沈如意就要五万两?我比她便宜这么多?”
沈德伟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着,他还想要多掏几万两才满意吗?
这又不是卖货,而是赎人!
叶泠鸢叹了口气:“沈三,你看你,太虚荣了,你得向你侄女学习啊,人家就一点儿都不骄傲。”
沈如意何止是不骄傲,她看起来好像是沉浸在某个神秘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反应。
她嘴里嘀嘀咕咕的,一直念叨着同一句话“是你害的我”。
显然弑父的压力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她的情绪已经不足以抵挡这种压力,开始试图逃避现实。
沈德伟咬着牙,尝试跟叶泠鸢讨价还价:“六万两太多了,我家里哪有那么多?
”
叶泠鸢随意地说:“那你有多少?”
沈德伟肉痛地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叶泠鸢挥了挥手:“那只能赎沈三一个。”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来,把银子抬过来,我立刻就放人。”
沈德伟大叫起来:“两万两个人!”
“那不行。”
叶泠鸢断然拒绝,她一转身,对护卫们发令:“走,带人去城门口,给我把这两个破门抢劫的匪徒吊起来!再派两个人,去买两匹红布,写上这两个匪徒的姓名身份,给他们挂在身上!”
沈德保被几个护卫拽着,吓得两条腿都软了:“叶泠鸢,我自己掏钱,我自己掏钱!你们放开我,我自己掏钱!”
叶泠鸢笑了一声:“沈老三,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六万两都不带犹
豫一下的。”
“什么六万两!”沈德保急忙解释,“我只掏我自己的钱,一万两,一万两!”
叶泠鸢看了看沈德伟,又看了看沈德保,哈哈大笑:“哎呀,沈老二沈老三,你们都不愿意给侄女掏钱赎身啊?”
她摇了摇头,一脸同情,“沈如意,你可真可怜啊,你当时杀死承恩公时,恐怕也没想到,承恩公死了,你还有两个叔叔在,这沈家还是落不到你娘手里。”
“看看,你两个叔叔手里都有的是钱,但是却没有一个愿意给你掏钱赎身。没爹的孩子啊,真可怜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现在后不后悔杀了承恩公啊?”
沈如意的眼珠动了动,但是很快就又把头埋进了怀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沈德伟看着周围人
群对他们不屑的目光,心里越来越焦急。本来故意把事情闹大,就是为了让尽量多的人先入为主,相信是叶泠鸢蛊惑沈如意弑父。
可现在,叶泠鸢却一副蛮横不讲理的姿态,各种拖延时间,还用免死金牌护身,反而弄得他们十分被动。
沈德伟抬头看了看天色,最后下定了决心:“老三,六万两银子,你出一半,我出一半。”
这时,一个妇人就抢着说,“凭什么?你是哥哥,现在府里都是你管着,库房里的银子都不知道被你抬了多少到自家去了!”
“今天我家男人是听了你的话,带着如意去找叶家麻烦,才会被叶泠鸢抓住要钱的,现在出了事,你却想撒手不管,让我们自己掏钱赎自己不说,还想让我们掏钱赎沈如
意?”
“你问问大家伙儿,问问父老乡亲,有没有这个理儿?”
这妇人身材瘦小,说起话来嗓门却洪亮得很,一边说一边指着沈德伟的鼻子,口水喷得沈德伟不停后退。
沈德伟挥着手努力挡住不断喷射的口水,一脸不耐烦:“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赶快到一边去!”
“老三,你不掏钱也可以,但是以后你就不要跟我争承恩公的爵位了。”
沈德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求生欲望压倒了一切,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去拿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