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太后的话,才依稀记起,自己与八弟弟还有这般相偕的过去。心中莫名有些感伤,但皇帝面上仍是笑道,“我与八弟弟,眼下不都在您跟前么?您想见谁,差个人唤一声就是了!”
“你自是行,但你弟弟可不行!”太后嫌他说的轻巧,“涵儿远在齐地呢!能像如今这样,每年多些时候留在长安,叫我时常看看,已是很难得的了。”
皇帝久久望着难得流露情态的母亲,太后见皇帝神色动容,又道,“你弟弟便罢了,好歹有个身边人在旁照料着,便是远在千里,哀家也能稍稍放心,倒是你呢?比你弟弟虚长了几岁,内帷还是冷冷清清的,哀家看了,也是心疼你呀!”
“叫母后忧心,是我的不是。”皇帝说,“只孩儿还未有心仪的女子,此事实在是急不得。”
“好夫妻的感情,不都是处出来的么?何必强求甚么心仪的女子?”太后语重心长道,“哀家想着,含真就是个好孩子,可堪为你妇。”
皇帝见太后又拐到了立后的事,心中就有些不快。“母后何必这么着急?”皇帝含糊地说,“表妹么……的确是个好姑娘,且让儿臣再看看吧。”
太后见此,怕引得皇帝逆反,就没有再继续说,面上只是点点头,又起了别的话题,与皇帝又说了一会的话,皇帝就告退了。
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尹太后轻轻蹙起了眉心。
“奴婢瞧着,相较于前些时日,陛下的态度松动了许多。”宋媪上前道,“您为何还如此忧心?”
尹太后道,“事情一日不定下来,哀家就一日不能放心。”
宋媪闻言,轻轻揉着太后泛酸的肩颈,当作无言的安慰。太后舒一口气,“也罢,总不能把七郎逼的太紧了。”尹太后道,“这些时日呢,多叫含真往七郎跟前去,与七郎培养下感情。至于皇帝身边的家人子么……”她想了一想,“左右都是些婢妾,寻常侍奉皇帝,也便罢了,只不许她们狐媚,勾的皇帝失了心神。”
“时刻有人注意着,定不会有这般胆大的女子。”宋媪道,“您就放一百个心罢。”
尹太后想想也是,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