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越和狼瓦与大乾在我国的不同方向,若是急报无误,怕是早有预谋,狼子野心,崇月不过是他们开战的借口。”
梁湛手指修长,指尖带着薄茧,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对于定国公所言,他早就看出来了。
“大乾向来与我大夏不合,十年前那一败,他们连割了六座城池还送来了不少宝物,陛下仁德,不忍两国交战,百姓和将士无故牺牲,这才同意了他们的求和书,没想到这群卑鄙小人,死性不改,竟然还对大夏有此妄想......”
一想到那张边关急报上,大乾的老皇帝居然还想让崇月嫁给他已经年近四十的太子,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的丑想的美。
向华焱憋了一肚子火,若不是这是在御前,他早就扯开嗓子骂了。
齐德元听到这,瞧着快要扛不住的太医,善心大发,带着太医先退下了,早些远离这修罗场,不该听到的少听,才能在这宫里活的长久。
齐德元带着太医走后,只剩他们三人看着面前摊开的驻军图,沉默在这灯火通明的夜晚。
向华焱陪着父亲坐在陛下对面,第一次看见父亲挺直的脊背弯曲下来。
就连他看见那封急报都气到怒不可遏,更不必说父亲了。
父亲从来都最疼小妹,崇月出生后,他更是天天念叨,日日想念。
陛下若是真的答应送崇月去大乾和亲,父亲定是拼命都会灭了大乾,阻止此事。
向华焱已经做好了最差的准备,向家誓死都在守护大夏,可没必要将向家的女儿都折在这里,小妹知道肯定也会受不了的。
向华焱脑中将此生学习过的兵法都过了一遍,已经想好与大乾这一战该如何打,从哪一路进攻,再派哪支队伍后撤袭击。
每一步都算的比从前的任何一场战争要认真,严肃,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向劲松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驻军图,犹豫了片刻,缓缓起身,站到一旁,砰的一声膝盖磕在地板上,朝着陛下跪下。
向华焱一见父亲下跪,立马就领悟了父亲这一跪的含义,放在手中行军棋,快速起身,跪在了父亲身边。
梁湛听到这两声膝盖磕地的声音,只微微抬起头来,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的开口:
“定国公这是做什么?朕还没决定让崇月前去大乾和亲,你这么着急作甚......”
“陛下。”
向劲松扬声打断了陛下的话,若在平常,梁湛定是要生气的,可瞧着定国公这副着急的样子,想着他手上握着的大夏大半兵权,硬生生忍住了。
“陛下心之所向,乃是文武百官剑之所指,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就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定会灭了大乾这股狂妄之风,将大乾皇帝的项上人头取来献于陛下,献于大夏。”
梁湛听着定国公这番感天动地的肺腑之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定国公一向疼爱月儿,爱屋及乌,会说这话在他意料之中。
他若是愿意再拖一会儿,定国公估计连兵权都愿意交出来,换崇月留在京中。
他是绝不会让崇月去大乾那种虎狼之地,可若是能因此拿回定国公手上的兵权,倒也能了他一桩心事。
梁湛顺着定国公话里的意思,已经将接下来的事情都谋划好了,就是要委屈崇月一阵子,想必她那么聪慧会明白朕的一片苦心皆是为了大夏。
梁湛亲自起身,将定国公扶起,
“大乾的实力不是那些个边关小国可比的,如今边关也不太平,定国公毕竟年纪大了,不似年轻时候战无不胜,此战一旦开打,不知大夏又要损失多少将士,容朕再考虑考虑。”
向华焱没想到陛下竟会在崇月之事上犹豫,刚想开口表明决心,父亲脚步微动,踩在了他脚上。
虽然力道不重,但是提醒足够了。
向劲松没着急回应皇上的话,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