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湛也不同他多话,直接将手中纸条塞到暗一手上,感受到手中触感,暗一将手收回,把纸条展开,哪怕心中已然有了猜想,在看清纸条上所写内容时,暗一还是怔愣了片刻:
“小狗一顿要吃八只鸡,九只鸭,一天七顿不能落,晚上还要添碗山楂水助消化。”
暗一原本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念,奈何这纸条上的内容实在顺口,念到后面两句直接顺嘴就说了出来。
梁湛身着玄色锦袍斜靠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饶有兴致地看向眼前暗一面上的窘态,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闪烁着狡黠的光。
暗一接收到陛下看过来的笑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笑两声开口道:
“殿下养的小狗就是不简单啊,难怪比军营里的军犬还要凶猛些。”
梁湛听他此言,不屑的轻笑出声,想起一直跟在崇月身边那条胖狗,每日不是吃就是睡,闲下来就扑扑蝴蝶,比起他养在京郊的猎犬差的远了,他的崇月哪哪都好,就是挑狗的眼光不行。
“朕就知晓你看不明白这里面暗藏的深意,罢了,不难为你了,将这纸条裹好再塞回去吧。”
暗一听到陛下没有执意要他破解这纸条中暗藏的玄机,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正准备领命告退,就听陛下嘀咕出声道:
“暗一你说李彧安此人如何?朕瞧着他脑子还算聪明,虽然不及崇月,但到底已经算是京中儿郎里的翘楚了。”
暗一将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没有任何思索便将李大人的缺点指出:
“他身子不好,配不上殿下。”
梁湛眉头微皱,啧啧出声,暗一此言有理,李卿虽说自己身体已经大好,但从前那副痨病鬼的模样,着实吓人。
从前就是看中他才学过人,小小年纪就有成为未来的文坛巨匠的趋势,虽身体不好,太医诊断不会传染才让他教导崇月,没想到他竟能将身子养好了,还对崇月心生歹念。
梁湛思索片刻,将手边一直放着的册子打开,找到写有李彧安名字那页,将他的名字划掉。
暗一看着陛下这一熟悉的操作,在李彧安前面已经有了不少被划去名字的男子,甚至有些人因为那日陛下心情不好,或是家中刚被曝出什么丑闻,陛下下笔的时候用劲,名字都已经被陛下划得看不清原本写的什么样子了。
看着所剩无几还未被划掉的名册,暗一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陛下,京中与殿下年龄相近的儿郎们已经全在这上面了,再划下去这本册子都该划完了。”
梁湛不以为意的朝着暗一摆了摆手:
“京中没有能配得上崇月的,朕就派人去各洲寻觅,朕就不信,普天之下朕还不能为崇月觅得良人了。”
梁湛将册子合上,放回原本的位置,抬眼瞧见暗一还没走,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一旁放置的纸张中随意抽出一张折好递给暗一:
“朕今日刚处置了黄婉仪,崇月怕是已经有所猜疑了,现在还不到时候,带着朕刚写的密令,派人出去暗中搜寻斐禾的下落,将齐太医身边安插的人都撤回来,崇月应该已经安排人手去接应了。”
暗一摩挲手中一大一小两张纸,两张纸在手中相互摩擦着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虽然不懂陛下和殿下为何要这么做,暗一还是恭敬行礼,从暗处退了下去。
养心殿内只剩下梁湛一人面对还摞的像座小山一样高的奏折,刚准备拿起笔开始批阅,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梁湛仔细算了算那男子的年岁生辰,刚因为奏折黯淡下去的眼神中瞬间熠熠生辉。
梁湛没有丝毫犹豫,打开了刚合上的册子,将那男子的名字写了上去——赫(he四声)言庭。
册子上添了新的人名,梁湛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已经能想到崇月生儿育女,他的江山后继有人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