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宦官总管马虎扯着嗓子站在皇帝宝座旁朗声喊道。
今天朝议说了不少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提出的应对策略也大致有了着落,看着众人已经没人继续出列奏事了,黄辕准备直接下朝,接下来就是三省六部各自负责了。
“臣有本奏!”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江灼拿着笏板站了出来,向着皇帝躬身行礼。
“爱卿有何事?尽管讲来。”
“回禀陛下,臣近日身竭力衰,恐不能为朝分忧,臣请辞官回乡,望陛下恩准?”
朝堂之上一时议论纷纷,有叹息声,有不解声,也有嗤笑声。
“爱卿言重了,你明明身强力壮,两月前还生擒赤毛族单于,怎会身竭力衰呢?爱卿是有事要说吧?”
“陛下,臣斗胆谏言。数日前,八皇子殿下当街欺辱臣女江玲,京城人尽皆知!臣女回家后终日以泪洗面,臣妇深以为耻,日日在臣面前哭诉,家中不得安宁。若陛下觉得臣无用了,还请陛下免去臣职,勿要如此羞辱微臣。”
江灼一甩朝服,跪了下来,头也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竟有此事?”
黄辕表情凝重,自己的儿子虽说是与江灼之女有婚约,但也不能大白天把人家姑娘当街调戏吧?
“这件事朕确实不知,卿家先起身,咱们下朝后再谈。”
“退朝!”
到了养心殿,有宦官招呼江灼坐下,告诉他陛下待会就到,江灼点了点头,便开始静坐等待。
“爱卿久等了。”
“参见陛下。”
“行了,私下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皇帝不一会儿就来了,他坐到了上首御案前,示意江灼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
宦官宫女们都依序退下,殿内只剩下了黄辕与江灼两人。
“那件事我听说了,皇儿做的确实有点过了,他大病初愈,还没完全好,再加上遇上澜儿有些急躁,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事,还是太过了;不过你家那个丫头听说也给他教训了,朕听说这件事在酒馆茶肆之中偶尔会被人提及,你说你家女儿整日以泪洗面朕可真不信,小时候她可是经常把皇儿摔在地上玩。”
“咳……陛下,臣女虽然有些娇惯,但也是明事理的人。”
“好了,爱卿你说吧,我让皇儿去你府里赔罪,还是要——取消婚约?”
“陛下为何如此?三皇子以皇子身份去青楼妓院,您都能妥协忍让,为何八皇子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与其未过门的妻子言行激烈了些,您就要取消婚约呢?”
听江灼这么说,黄辕眼睛眯了眯,即便是未婚夫,大庭广众之下行此事依然有些荒唐吧,也就你家野丫头不当回事,其他家的千金恐怕早就没脸见人了。
“阿灼不妨直言,我们相识二十年了,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陛下,臣请罪!”江灼跪了下来,双手趴在地上行大礼。
“爱卿何罪之有啊?”
“臣在朝堂上所言其实并非事实,请陛下恕罪。”
“朕早就猜到了,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朕恕你无罪。”
“陛下,八皇子是臣女的未婚夫,臣女自小对其甚是上心,但大病后八皇子性情不似之前那般稳妥,近日观其言行甚是张扬悍行,此乃取祸之道,故臣想请陛下恩准,让臣子去八皇子府保护他,以防不测。”
皇帝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那深邃的眼睛好像要将对面的江灼全部看透一般。
“我已经派薛醒去他府上了,还带了三十个宫内侍卫,这还不够吗?”
“薛醒一介武夫,恐怕只能保护得了明面上的,却保护不了暗地里的。”
“哦?薛醒还不够稳重吗?到底是你女儿对他上心,还是你对他上心,阿灼,你这是选好了?”
养心殿内安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