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快要沿街乞讨时,赶上贵舍收容流民,我等就这样成为了接济舍的流民之一,在此已经待了两月了。”
“原来如此……之前我御下不严,让几位受罪了。”
黄默想起了刘杰管这里时的乌烟瘴气,有些尴尬。
“虽说刘杰蛮横,但总归没有饿死路旁,再加上我等均在城外分舍,刘杰也未在除衣食上对我等做出什么难事,比城内舍的一些被欺负的舍民幸运的多了。”
“吾之过也,让先生受苦了,先生出声考验吾,现在已经报上姓名,可是有所教?”
“不敢称‘教’,仅是一些慵懒之人的妄言罢了。”
“咱们到那边的凉亭之中细细谈谈如何?”
“殿下请。”
“请。”
二人来到凉亭之内,各自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中年男子开口道:
“刚刚正如殿下所言,目前民生凋敝,赈灾无力,皆是藩镇在不断积蓄实力,意有所图导致,流民活不下去自然会投靠藩镇加入其麾下为卒。现在朝廷所依仗的禁军与宿卫为了对付各方侵入而疲于奔命,京城如果一旦出现兵力短缺的情况,在各方保存实力之时,也就是他最薄弱的时候。”
“你是说藩王或者藩镇军会攻打京城。”
“目前来说,只要平川王与朝廷关系还未正式破裂,那藩镇还不敢轻易放肆,但平川王最近几年一直在朝中铺路,我所担心的是平川王想要在朝堂有所作为。”
“……他们要对父皇不利?”
“正是如此。”
黄默联想到冯唐对自己也说过类似的话,结合老三的宾客与金库的黄金,大皇兄也没有过问自己带走了多少钱财,不由得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先生,照你如此说,是有挽救的办法吗?”
“八皇子殿下,还有一件不知您是否有所察觉,外族最近两年的猖獗比往年更甚,我有些怀疑……”
“他们敢联合外族?”
一条一直没考虑过的猜测突然被放在了面前,让黄默有些大惊失色。
“殿下聪慧。虽无证据,但确有可能,此次征东将军若是不生擒了赤毛族单于,战事还不知要迁延到什么时候,需要征调的粮食与饷银又会增加百姓的负担,连我们这些书香门第之家都受到了影响。”
许嘉也微微皱着眉头思考着,自己这处境可不就是因为天灾与人祸双重打击之下不得不逃离故土的典型吗?
“先生,若真如你所说,我虽然有大致的方向,但具体怎么做依然需要别人的指点,恳请先生指点迷津,让我能够更快地寻求破解之法,放开手脚做事!天下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若是再这么毫无办法地拖下去,整个大涟将来恐怕都会处于一个军阀混战局面。”
想起了自己脑袋里那些有关诸侯藩镇的知识,黄默感觉到了危机的逼近,这不是有人看自己不顺眼而感受到的个人生命危机,而是整个大涟即将遭受的大规模烽火狼烟的血拼炼狱。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那种场景想想就让人难以高兴的起来。
“今日与殿下交谈,已然对殿下之心、之志有所了解,许嘉也非卖弄之人,只是殿下此刻必须等待时机,不可急躁行事,通过强闯三皇子府,我可为殿下论证三点:
第一,大皇子并没有对八皇子谋害之心,防备之心确实有;
第二,李氏并未对八皇子有太多在意,此次事件李氏一派并未发力可见一斑;
第三,陛下对八皇子也是处罚敷衍,尚可用之。
如今局面的形成确实不易,但还没到能够解除危局之时,现在需要等待三皇子。”
“等待老三?”
“是的,三皇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开始八皇子只需要安顿好府中与舍中事务,其他事务依然不参与,每日喝酒赏舞也不无不可,但一定要收众人心的同时,暗中养精蓄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