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荀歆把张伯论约到了如意园,一起用膳。
“哈哈哈,还是荀兄懂我,知道我爱吃咸,盐比上一次,都放多了不少。”张伯论刚将羊肚塞进嘴里,就忍不住赞叹道。
荀歆微微一笑,随时观察目标的各种习惯,以为己所用,不过是一个情报人员,所必备的技能罢了。
“今天晚上,请张兄来,是为了报答张兄,替荀某追回细盐的恩情。”荀歆举起大樽,“此大白,先干为敬。”
“岂敢言恩?令尊肯提携张某,才是张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张伯论饮了荀歆的这一樽后,又立刻倒满一樽,回敬道,“敬荀兄!”
“对了,荀兄,这是在下与沈氏成亲的请帖。”张伯论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份请帖来。
时间是一个月后,还早。
“无需多礼,只要荀兄一到,就是蓬荜生辉啊。”
“哎,那怎么行呢,要是传出去,别人必定骂我。”荀歆连忙拒绝,顺势道,“不过张兄,金银财宝,我也没有,但却有一个赚钱的门路,就当是礼金,赠予张兄,如何?”
“不成,不成。这是荀兄的财路,在下岂能插一腿?”张伯论的小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哎,话不可这么说。”荀歆摆了摆手,“这生意,太大,我一个人,管不过来,需要有人一起做。张兄对我这般好,现在总不能便宜他人吧?”
荀子明劫卖细盐后,荀歆知道,细盐的存在,是瞒不住了。
因此他决定招些工匠来批量生产细盐,同时扩大如意园的规模,赶在更大的变故出现前,榨干细盐能带来的价值。
但他和秋鸾两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因此,他急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且也有一定能耐的人,来与自己合作。
而在刑部有关系的张伯论,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生意啊?在下胆子小,可不敢玩太过啊。”张伯论赔笑道。
“便是张兄今天吃的这盐。”荀歆道,“从官盐店买入后,我重新调制过,口感更佳,能卖高价。”
张伯论一听,小眼中智慧的光一闪,因为他昨天顺带查过荀歆的盐,确实每一克都来自官盐店,见光也不怕!
这不是白生意,什么才是白生意?
“好,荀兄,咱俩联手,利润,我要三成就行。”
“张兄,我给你四成。”
“不不不,荀兄,你太客气了。”
“张兄,给你四成,是因为想靠这盐赚钱,就得有足够的匠人来制盐。”荀歆道,“而这,也正是我需要张兄帮忙的。”
“啊,没问题,全包在兄弟身上了。”张伯论见荀歆的要求竟是如此简单,立刻拍胸脯应了,“保密的事,兄弟也一并办妥了。”
“那就,多谢兄弟了。”
“来,共饮一樽!”
“对了,荀兄,此事可千万别让家父知道,不然只怕他会嫉妒,我寻了这条财路。”张伯论小声对荀歆道。
“张兄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荀歆道。
张伯论要求对张怀先隐瞒,荀歆可是求之不得。
因为他的计划里,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借张怀先的名,来庇护他的细盐生意,而不是让张怀先亲自出面作保!
毕竟,这张怀先官至刑部左侍郎,也算是吃过见过了,许多伴随着风险的利益,他是宁可不碰!
宴会结束的时候,张伯论已经醉倒了,荀歆将他送回家,而后才带着秋鸾返回荀府的西院。
然后照例点上一支香,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抽”。
现在“赚钱、扬名、当官”这三步棋,他已经走完了两步,就剩最后一步,当官并从荀贺手中,接过荀家的影响力了。
但这一步,却比前两步加起来,都要凶险万分。
至少,崔潺就有一个,会对他造成巨大影响的阴谋,而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