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汐风风光光地陪着大夫人进入王府,礼乐齐鸣,场面十足。
相府上下等着看丑八怪庶女笑话的人顿时跌破了眼镜,难以置信。
“不愧是嫁为王妃的人,庶女一朝翻身,这风头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盖过咱们大小姐了。”
“王爷先前不是心悦咱们大小姐吗?怎么如今竟瞧上了这种丑八怪!”
“听说王爷还跟二小姐共享心爱的战马,踏墨竟也听她的话!大小姐过去都没这份待遇呢!”
闻言,苏淮宁气的脸色铁青,险些绞碎了手帕,进门前暗中将林管家拉到一边质问:“林壑死哪儿去了?怎么还没过来?”
林管家一脸龃龉难言:“那小子夜宿花楼,至今未归……大小姐莫生气,已经派人去找了。”
苏淮宁厌恶地拧了拧眉,片刻后突然冷笑:“不急,今日妹妹回门,该在府中小住一晚。林壑跟我这妹妹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总有他们叙旧的时候。”
“这……”林管家眼角眉梢都是对苏染汐的厌恶嫌弃,不愿儿子和这种丑女沾染干系。
奈何身份卑微,此刻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但凭大小姐差遣。”
大堂内,气氛其乐融融,暗中又各怀心思。
大夫人抱着猫和苏染汐话家常,神色看似热络,实则眼神疏离。
苏淮宁眸光一闪,余光看到苏淮宁走进门,恰好拿猫说事,“前日听姐姐说母亲的猫误入我房中吃错东西竟给毒死了,这是死而复生了?”
苏淮宁面色一僵,下意识看了眼母亲。
当时在王府随口胡扯的理由,没想到让苏淮宁捏做了把柄。
幸好大夫人反应极快,淡淡笑着说:“这猫命大,恰逢你元鹊师伯回京,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苏染汐下毒一事关乎相府身家性命,她自然不会当众提及,只是淡淡警告了一句,“染儿如今贵为王妃,吃食也该注意些。不该用的东西千万别弄错了。”
苏染汐笑着应下,回忆着脑海中关于这位元鹊师伯的信息,但原主似乎知之甚少。
只知道大夫人出身药王谷,本人医术虽不出众,但药王谷大弟子元鹊却是当世神医,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美传。
后来元鹊不知为何叛出药王谷,云游四海神秘无踪,不过他似乎跟这位嫁为相府主母的师妹关系不错,偶有往来。
原主中的毒看似简单,实则用药复杂,配比精准度要求极高,不像是大夫人能做出来的,莫非和元鹊有关?
苏染汐看向茶杯,倒映着原主那张蛛纹遍布的小脸,脑海中闪过不少零碎的片段,全是原主遭人欺凌辱骂的记忆,连带着身体都本能地颤抖起来。
这毒带给原主的不仅是身体的折磨,还有世俗的偏见折辱和无尽的精神折磨。
该是和苏淮宁算账的时候了。
这时,下人来报:“相爷让人传话说午饭在青夫人房中用,让夫人不必久等了。”
大夫人保养得宜的面容几不可见地沉了沉,片刻后又恢复了清浅大度的笑意:“近日天热,相爷午间总是难以小憩,幸好青妹妹精通养生医道,能给相爷片刻安宁。”
她带着丫鬟起身,看了苏染汐一眼:“染儿,你父亲今日身体不济,不如你先回房休息,待明日再行回门礼宴。我也乏了,你们姐妹好生说说话吧。”
苏染汐和苏淮宁起身相送。
屋里人浩浩荡荡走了大半,片刻后传来苏淮宁看似心疼的声音:“父亲怕是将妹妹忘了……妹妹千万别难过。”
剩下的仆从都是苏淮宁的人,闻言露出轻蔑不屑的眼神,一如往常地看不上这个丑陋不受宠的庶女。
苏染汐眉眼未动半分:“临玉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如今她生死不明,姐姐都不去看一眼吗?”
苏淮宁闻言,压抑许久的怒气和不甘顿时潮涌而上,理智一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