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阳蹬蹬上了楼,在夏琴瑶的房间里,果然看见她坐在那边。
她手持笔锋,正在挥毫书写。
看着柔弱的女子,写出来的字却矫若惊龙。
“哇,好字啊好字!每一次看见夏美女的字,都让我如沐春风,惊为天人,夏美女你能帮我写一幅字吗,我一定装裱起来当做传家宝!”陈子阳连她写的啥都没看清,就一顿马屁输出。
夏琴瑶刚好写完,搁笔后拿起纸,轻轻将墨迹吹干,然后才瞥了陈子阳一眼,眼神之中,似乎有些嗔怪,又有几分无奈。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陈子阳,你说你明明胸怀大志,文采斐然,却心甘情愿在这当个酒楼掌柜?去做官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不是更好?朕,咳……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夏琴瑶的话里,似乎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若说之前对上了对子,只能证明陈子阳有些才气,但也算不得如何惊人。
可今天这一首行路难,却让夏琴瑶看了都心中激荡,尤其是最后那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道不尽那豪迈之气,诉不尽那豁达之心!
她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陈子阳慷慨激昂的念诵,当下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让紫画备好笔墨,她直接写了下来。
大楚正是用人之际,这家伙偏不想入朝为官。
现在朝中很多弊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但明明这么简单看出来的事情,想要去解决,却是千难万难!
朝中官员,要么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一谈起正事就是‘臣罪该万死’、‘臣糊涂’之类的话,你总不能真的把他给砍了吧?
官员里派系林立,动了一个,其他的那还不得往死里闹腾?
夏琴瑶为此,十分头疼,出宫散心,又看见陈子阳这厮明明有大才,却也不愿做官。心里越发憋闷。
陈子阳见她脸色不大好,连忙干笑了两声,说道:“夏美女,这诗词不过小道尔。入朝为官,那是要真正的务实,为天下黎民百姓办实事才行,这方面我不太精通啊……我若是想当然的去弄,那可不是百姓之福,而是百姓之祸!”
“没有人是天生就会当个好官,国朝建立五十多年,历任名臣干将,都是从无到有,在各种复杂的情况下历练出来的,你不历练,你怎么知道……”
夏琴瑶没好气的道,但是刚说到一半,陈子阳就从怀兜里一掏:“当当当当!夏美女,你看看,今天望星楼又挣了两千两!”
说着,献宝似的把银票递到了夏琴瑶面前。
如果是前几日,夏琴瑶肯定十分开心,但她今天却有些开心不起来。
“朕虽然想赚点钱,调节一下心情,但对于朕来说,朕富有天下,钱财算的了什么,朕缺的是能干的官员!”夏琴瑶心中暗叹,看也没看银票。
陈子阳没想到这娘们今天对银票也不感冒,干咳一声:“夏美女,何事心忧啊?来,跟哥说,哥帮你解决!哎哟,几日不见,你这手都有些糙了,快给哥帮你揉揉……”
紫画顿时就上前,手中长剑已然弹出鞘。
陈子阳的爪子,离着夏琴瑶的手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堪堪停住。他悻悻然收回了手,顺势一屁股坐在桌子旁,提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口茶水。
“紫画丫头,你这么凶,以后怎么嫁人啊?”
“要你管?!”紫画瞪着眼,像一只凶狠的小猫咪。
夏琴瑶给了紫画一个眼色,让她退下,这才道:“难不成,你不愿做官,是觉得当今圣上是个昏君?”
“卧槽,你这娘们找死可别带上我啊!”陈子阳吓了一跳,看屋外无人,这才小声嘀咕:“跟皇帝没关系,他若是个昏君,那倒还好办了,我每天变着法子哄着他玩,保准他君王从此不早朝,而我升官跟坐火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