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在曹国公府新提起,未料刚回宫门,便被急召至此。
显然,这些话语在他归来之前,已悄然传入宫中。
顿感警惕的朱允熥,顿时收束心绪,生怕一个不慎露出破绽。
朱标轻轻扫视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朱元璋,慢条斯理地说道。
“父皇,老话说,严师出高徒,棍棒下出孝子。咱们虽不用那么严厉,但教育孩子,还是得多些教导,少些溺爱为妙。”
朱元璋脸上又浮现出几分不悦:“你太爷爷那时候,穷得锅都揭不开,孩子一大群,什么都没有。”
“现在们咱家境稍有好转,不该给咱家的子孙留点什嘛?难不成还都要带到黄土里?跟以前村里的孟财主似的。”
边说边用力拍了拍朱允熥的肩,“咱家允熥是能把这如意给咬碎吗?难不成明日皇宫里就要开始喝西北风了不成?”
朱标面色微沉,我是这个意思吗?
他神色严肃地反驳:“爹,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那个意思。抠抠索索的,比那孟财主还糟糕。”
朱元璋似乎有些厌烦了朱标的啰嗦,大手一挥,“去,拿着你的奏折回东宫去吧。”
训斥完,朱元璋扭头,不愿再多看他。
就在这一转身的瞬间,朱元璋的脸色又变,变得慈祥和蔼的,“乖孙儿,这如意你还喜欢吧?”
朱允熥被夹在中间,心里七上八下。
他看看朱元璋,又瞅见那边,父亲朱标已经吩咐人收拾起奏折,一脸不满地步出了中极殿。
朱元璋只消一眼,便洞察了个中情绪,哼了一声:“你爹啊,真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比咱老家那个孟财主还叫人头疼。”
朱允熥勉强挤出两声笑。
心底始终保持着一份警觉。
朱元璋,作为大明天子,向来以勤政和爱民著称,除了休憩,几乎全泡在无尽的奏折与国务之中。
何时有过这般光景?
朱允熥心中警铃大作,连称呼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满脸亲热地说:“爷爷,父亲这是继承了您节俭持家的好传统呢。但是,爷爷您赐的这玉如意,孙子可是喜欢得紧。”
从“皇爷爷”到简单的“爷爷”,这一转变仿佛跨过了皇室的高墙,回到了平凡家庭。
果不其然,随着朱允熥称呼的转变,朱元璋眼中的笑意越发浓烈。
他连连点头,“咱们允熥真是好孩子啊。”
接着,朱元璋又问:“今天在李景隆府上,都学了些什么,给爷爷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