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急着哄女儿,“囡囡我们下次再来,你看,现在都”
“现在还早着呢!”赵宝珠看出他爹想说的话,几乎是立刻反驳了回去,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会吃画大饼,赵宝珠的选择是当下能争取到的立刻马上争取,下回?下回是什么时候。
“噗!”
突然,一声笑声传来,打断了父女二人的对话。
赵宝珠和赵大河同时转头看过去。
是一个瘦瘦高高,穿着一身青色衣衫,头戴巾帻的年轻年轻男人。
那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穷人,赵大河生怕惹到什么富人或者达官贵人,连忙低头道歉:“家中幼女不懂事,还,还望大官人不要见怪。”
那青年摆手说了一声无事,目光便又落到赵宝珠身上,实在是他很少见到这么点大却口齿伶俐,机灵善变,说话这么有趣的小姑娘,才一时不防笑了出来。
特别是,他看了一眼这几人,面相土黄,衣衫破旧,可见生活贫困,那个男人,包括那两个小子,见到自己躲躲闪闪,眼神缩瑟,街上到处都有,并不值得人注意。
倒是那小姑娘,很奇怪,她居然仰着头在打量自己,当真是打量,眼神澄澈清明,没有半点害怕,只见好奇。
赵宝珠当然不会害怕,怯懦,自卑,这一点她自己都从来没意识到,就算这辈子,她生在家了贫困家庭中,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无拘的灵魂,见识过的天地,受过的教育,建立起来的健全人格。
而不仅仅是,从出生起就围绕着的,贫穷困苦,衣食短缺,生活所迫。
这是她和赵承祖,赵继宗,乃至这里所有穷人的不同。
“你笑什么?”赵宝珠问。
赵宝珠打量对方时,心里想的是,县城和村里果然大有差别,在这里,经济条件富足的人家很多,眼前这个显然就是,衣裳不是粗布而是锦缎,面色白皙红润,身高正常。
青年咳了一声,说:“你想去衙门前看看?在下可以与你指路,只需顺着这条街一直走,走到第三个路口,右转,再直走,再行二里路,就能看见县衙了。”
说完,顿了顿,问:“可记住了没?”
赵宝珠点头,“谢谢,记住了。”
青年看那父亲颇不自在,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赵家父子三人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赵承祖这时候却想,自己妹妹果然与别个不同,自己明明是兄长,却不及她许多。
赵大河虽心里胆怯,但路也问了,到底应了女儿,一并去。
玉林县地形方正,住宅和商业铺面建造排列得很是规整,路径分明。
赵宝珠把地形记在心里,走过的有什么店铺,显眼的标志,都仔细看了一遍,一路停停走走看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衙门口。
“就是这里了?”赵宝珠抬头看。
黑瓦白墙的建筑,四扇朱红色的大门,已经有了经年的痕迹,木漆星星点点脱落了不少,门上嵌着黄铜锁环,再看左边墙上,挂着一年鼓,旁边挂着击鼓棒,看来这就是老百姓击鼓鸣冤用了的。
赵继宗靠过去和赵宝珠咬耳朵,小声嘀咕:“妹妹,衙门门前没有石狮子。”
赵宝珠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她刚才是随便扯的借口呀。
赵大河在一旁缩着身,说了句:“衙门建得真威严。”就是,就是站在这里,让他不自觉心里打颤,不自在。
赵宝珠倒是没觉着威严,只是认为这些房屋建筑可比他们大石村的好太多。
赵宝珠牵着她哥哥的手,抬着头,度着小步子,围着这边走了一圈。
赵家三兄妹在县城见识了半日,当时不觉得,回到家后知后觉兴奋起来,在小院子里叽叽喳喳围着周氏和周姥姥说着县城的事。
“什么!你们怎么还去了衙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听见二儿子说去了县衙,周氏当真是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