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干活,不用想都知道有多辛苦,但是他们家无能为力。
三天后,村正点了人数,确定无误后,大伙就跟着官差的人走了。
赵大河离开后,周氏就一个人伺弄田地,这个时候还没到割稻的时候,不算最忙。
一家人数着日子,一日一日地,终于熬过了二十天,村里出去服役的才终于回了!
一声锣鼓,外头闹哄哄,都是人声,周氏忙放下手里的活,跑了出去,一见着人,眼泪显些没掉出来!赵大河简直瘦脱了相,人更黑了,背微微佝着,不止他,服役回来的人差不多都这个模样。
把人扶回家,赵宝珠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爹爹,赵大河喝了,缓了几口气,才说话:“没大事,我歇几日就好了。”
“怎么累成这样。”周氏有些抱怨,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去服徭役,以前累也没累成这样,简直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
赵大河说:“这边是头一次开出了煤矿,上面负责采矿的官爷十分严厉,不许人有一点偷懒,日日使兵差一旁盯着,这次大家都吃了些苦头。”
二十多天的辛苦,说出来却只是一句话,赵宝珠吸了吸鼻子,心里怒骂封建社会没人权。
周氏把三个孩子赶了出去,说让你们爹好好休息,转头去院子捉了一只鸡,烧水杀鸡褪毛,要给丈夫补补身子。
赵大河这次服徭役回来亏得厉害,周氏每日想法子尽量把饭食弄得好些,争取把亏的补回来,就是怕积着成了大病。
这日,赵家却来了一个意外之客。
“大河兄弟,最近可好!”
“庆年兄?怎么有空来?快进来坐!”
赵宝珠一看,原来是赵大河县城的那个朋友,李庆年。
想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上门,这必是有什么事的,赵宝珠机灵得很,不用人叫,拿了个碗给人倒了一碗茶,趁机留下听人家说话,她人小,也没人在意她。
赵大河已经把人引到堂屋坐下。
周氏这会儿倒庆幸先前让哥哥帮忙打了桌椅,不然这会儿外人上门没地儿坐,也太寒碜了。
叙了一会儿话,终于说起正事,李庆年笑道:“我这里有一桩好事,实在是个机会,我是知道你家情况的,所以才想叫你们去试试。”
赵大河一愣,转而忙问是什么事。
“不怕兄弟你觉得我自傲,我如今是混到城里去了,旧冬也在那头赁了屋子,在那边干事,认识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是在巡防队做事的差役,快五十岁的年纪,只是孤寡一人,无儿无女,过两年就要退下来,他那工作,身边人看着谁不眼红?听说,前几年就有人劝他,让他收个干儿子,日后走不动了也有个人服侍,只是这人脾气不甚好,很不肯。竟不知道今年,怎么忽然松口肯了。我那亲家就来问我,身边有没有适合的孩子,十来岁上的,送过去看那老头挑不挑得上。”
李庆年说得激动,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抹抹嘴巴继续,“偏我那两个儿子,年纪都大些,一个今年都要成亲了,不合适,赶不上这个机缘。我上次见了你家几个孩子,看模样老大似是挺合适,所以这不才抽空过来,想问问你的意思,想不想送孩子去看看?”
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周氏一旁听得,眼睛精亮泛光,都不等赵大河回答,就抢着说:“去!怎么不去,这么好的事,难为大哥想着我们家,只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了,若真是成了,可是我们老大一辈子的造化!”
赵大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拉着李庆年说了一通感谢的话,夫妻二人俱是激动得不行。
周氏扬起来的嘴角怎么都放不下去,给两人又添上些茶水,转身利索去院子又捉了一只鸡,今天要留李庆年吃饭!
赵宝珠吸溜了几口口水。
赵家的鸡,这几天遭大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