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头?
思绪发散,宿姜不觉将刀锋顶出寸许,割伤了指腹,刺痛感将他从浓重的思虑中唤醒。
啧,看来是甩不掉了,麻烦。
宿姜眯起眼睛,幽幽注视着她,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表情:“喂,要跟我走吗?跟就吱一声,不跟我现在就离开。”
姜稚鱼抬起头,漂亮的杏眼雾蒙蒙的,像是冬日清晨林间笼着雾气的湖泊一般,灵透美丽:“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宿姜抬起下巴,食指轻轻点着手臂,略显傲慢地道:“我乐意,你管得着。”
“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愿意,我愿意的。”眼看宿姜真的要走,姜稚鱼脸庞的眼泪都还没干,就很没骨气地答应了。
“行,不过我可事先说明,”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姜稚鱼,蹲在她面前,以一副懒散而不羁的姿态,审视着她,“你可以跟着我,但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负责,听清楚了没有?”
见状,姜稚鱼立即竖起三根手指,朝宿姜发誓:“清楚,我绝对会乖乖的不给你惹事。”
就在姜稚鱼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宿姜忽然站起身,抚着下巴,以一副十分好奇的语气道:“话说回来,你还挺能哭的,足足半个时辰哎,你不会哭晕过去吗?”
“又、又不是一直哭啊,哭累了就歇一会,要是歇好了还伤心,那就继续哭。”姜稚鱼结结巴巴解释道。
“反正再怎么哭也没人管我,没人在意我……”
由于最后一句声量太小,近乎于无,宿姜并没有听见。
“这样吗?”宿姜听笑了,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你可真有趣。”
“还好吧。”姜稚鱼脸色涨红,莫名有些羞耻。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他:“就是,宿姜,我想问一下,我们要怎么去孟津?会不会一进城就被抓住啊?”
闻言,宿姜低垂着头,皱眉思索了片刻。
孟津县地处青华郡,是个极富庶的地方,虽说远在域洲,但和渊洲接壤相连,距离并不是很远。
只是现如今,各洲上到府郡下到城县,传送阵基本都已废弃,想要去孟津,必须要经过玉河城,这是唯一的中转途径。
若无此事,他一开始是打算去云台山口乘坐云舟直达孟津的,只是关检重重,比较繁琐,如今看来肯定是行不通了。
念及此,宿姜忽然打了个响指:“我们可以不坐云舟,走水路绕个大圈,只是耗费的时间有点长,要整整一个月,但也不是不行。”
他又继续补充道:“虽说要过个水驿,但都是些外城弟子,想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改变一下容貌。”
姜稚鱼还带着泪的眼睛一亮,两只湿漉漉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宿姜,脸上对他的信任和仰慕几乎要溢出来了:“那要怎么做?”
宿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子不自觉发热发红:“这个倒是好办。”
他清了清嗓子,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枚丹药:“喏,这是易容丹。”
宿姜摸着下巴,看了姜稚鱼一眼,一本正经道:“到时候我们就扮作兄妹吧。”
姜稚鱼眼神里充斥着不解:“可是还不知道我们谁大呢?”
“你事怎么这么多,我说兄妹就是兄妹,再多话,你自己一个人走。”
宿姜表情不耐,作势要走,姜稚鱼赶紧拽住他的手臂:“好好好,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不要丢我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那今晚就先在这林子里过一夜,”宿姜横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睡,我守夜。”
他刚刚已经转了一圈,观察到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危险,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对陌生环境多疑而不信任,以防万一,还是要有人守夜。
原本宿姜是打算两个人轮流守夜的,这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