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项锐那伙“马商”口中,得知北蛮骑兵最快可能在今天就杀到怒江之旁。
薛承乾连夜发动所有流民,按他的计划开始布置。
此外,他还找了几个兄弟,连夜在怒江南岸,建起了一座高台。
这种高台完全靠着他们烧制的砖块垒起,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和人力,但是临敌之夜,花费这个精力,似是完全没有必要。
“兄弟,你费这功夫到底想干什么呀?这垒起的高台,又不能阻挡北蛮骑兵,站在上面反而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薛承乾微微一笑:“我就是想让所有的北蛮人都能看到我而已。”
不等罗放继续问,他岔开话题道:“众人是否已经把泥土铺上去了?”
罗放兴奋地道:“那是自然,望江城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我以粮食诺之,所有流民都听咱们的安排,已经把你所说的盐碱湿土,铺满了上下六七里的冰面!”
“北蛮人断不可能绕这么远才杀向望江城,否则其侧后方必定处在望江守军的威胁之下。”
罗放还是懂些基本的兵法。
别看卢啸远死活不想派兵出城跟北蛮人野战,但只要他麾下大军集中于望江坚城之后,对于北蛮人就是巨大的威胁。
北蛮部族首领们,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要搞一出“攻心”之战,想在望江城外发动一场屠杀,把望江城内的守军杀得胆寒。
另一侧的项锐则狠狠地瞪着薛承乾。
“臭小子!咱兄弟可是把命都押在你身上了!要是你想出的计策不可行,咱兄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薛承乾信心十足地道:“现在项老哥你别无选择,那还不如跟咱们赌这一铺,哪怕死,大家也像条汉子,不至于当个窝囊鬼!”
项锐其实早就被薛承乾说服了。
与其说他对于薛承乾的法子有信心,倒不如说他已经明白自己没有任何退路,在引颈就戮与拼死一搏之间选择了后者。
康玉则紧张地问道:“冰面铺上这么多的泥土,太显眼了,对方的将领万一看出异常怎么办?只要他们耽误些时间,冰面出现变化,咱们的计策就会暴露的!”
薛承乾指着前面以石砖铺起的高台,微笑道:“所以我才会建此高台,就是要掌控北蛮人进攻的时机。”
“只要北蛮人的骑兵尽集于此,我们的计策便再无失败的可能!你们且看着呢。”
说完,薛承乾大步走到了高台之上,隔着怒江直面着数以万计的北蛮骑兵。
众人的视线也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以为薛承乾必是要借此机会说一些激励己方士气,打击对方战意的话。
没想到,薛承乾竟然一扯腰带,由得破烂的外裤掉落于地!
然后……他大力扭动胯部,对着数万北蛮骑兵,做着极其污辱的动作!
“啊!”
别说北蛮人了,就连康玉这等大咧野性的女孩子,也不禁捂住眼睛,实在是没法看薛承乾的动作。
……
望江城头之上。
接到手下奏报的卢啸远急匆匆地带着亲卫赶到城头。
当他看到数万北蛮骑兵聚集起来,哪怕远远隔着怒江,都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的威势,他的脸色铁青,良久不发一语。
不过,当他低头,看到罗放等人竟然带着大量流民也聚到怒江南岸之时,眼中虽是射出嘲弄之色,但还勉强点头认可。
“那罗放与薛承乾虽沦落入流民之列,但还算有几分胆色,临敌之时竟然没有直接逃走。”
一旁的黄孝勇不屑地道:“大人您恐怕太高看这些流民了,他们恐怕是想明白了,左右跑不过北蛮的骑兵,那还不如省把子力气。”
卢啸远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对这个亲信略升起不满之情。
以他的身份,其实并不在意城下罗放等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