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解释道:「等陆校尉到达金城令居之后,将此函打开,便知如何行事了。」
陆逊点了点头:「劳烦足下了。姜侍郎,在下还有一事。护羌校尉一职的司马丶从事等属官还未配备,可否从寿春选两人与在下同往凉州?」
姜维正色回道:「不可!依国家法度,护羌校尉并无徵辟之权。况且大魏不比藩邦,从来没有部曲私人的说法。陆校尉要去便去,此事不必再说了。」
即使陆逊修养再好,此时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陆逊本想将自己原本的司马谢旌一同带到凉州,但现在看来是没什麽可能了。
陆逊拱了拱手:「多谢足下。既然如此,在下即刻就是动身,先至洛阳再至凉州,还望足下与陛下通禀一二。」
姜维点了点头:「陆校尉且自行到寿春北门,那里会有人与陆校尉一同北行。在下就不送你了。」
陆逊拱了拱手,姜维也并没有多说什麽,转身回到行宫之中了。
而陆逊也知趣的转身离开。
就当陆逊走到寿春北门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有一人向前迎了上来,还面带笑容的向自己拱手致意。
陆逊颇有些困惑,这人面孔倒是有几分相识。
陆逊只见这人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属下参见校尉。」
陆逊眯着眼看向这人,手指着对方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当日去我营中的参军!」
周铎笑眯眯的说道:「校尉想起来了?在下乃是周铎,曾到您军中与您有过一面之缘。真是没想到还能在您手下为官,日后还请校尉吩咐。」
陆逊此刻也笑了出来。他不知这是哪位朝中大员恶趣味的安排,还是歪打正着给这名有功之人一个好差事。
陆逊问道:「足下就是周铎,你字什麽?」
周铎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在下周铎周金宁,金城的金,安宁的宁。」
陆逊看着周铎的脸说道:「金城的金,安宁的宁。你是金城人?」
周铎拱手应道:「在下正是金城人,出自金城周氏。昔日武帝征汉中之时,我在苏太守麾下为别部司马,因此得以进入大魏军中。」
陆逊问道:「既然建安时你就是别部司马了,此番朝廷命你为何官职?长史丶司马还是从事?」
周铎回应道:「在下此次任您的长史,自此当为校尉鞍前马后。」
陆逊何等人物,此刻只觉得命运实在有些嘲讽。陆逊自己是乘车的,而周铎以及护卫的十名骑兵都骑马随行。此次向北离开寿春丶离开扬州之后,要先去往洛阳找尚书台报导,随后再前往凉州任职。
队伍缓缓北行,将要从浮桥上穿过淮水的时候,陆逊叫停了队伍,自己下了车看着淮水边的景象。
这里是寿春,是淮水啊!东吴几十年间都未能打到这里,再向北行就要离开扬州了。
陆逊走了几步走到路边,弯腰欲从地上捧起一捧土来带走。寿春也是扬州,也算是家乡之地。而自己今日就要离开这里丶从此北上了。真不知下次再回到扬州,还会是何年何月。
但刚刚捧好土之后,陆逊愣了一下,便毅然决然的将土掷在地上,转身上了马车,便要求队伍继续北行。
陆逊来了寿春多日,直到现在,眉宇中才恢复了几分昂扬之气。如今自己不到五十岁,凉州虽然偏远但也不是绝地,如何担心回不来扬州呢?
日后若在江东用武,说不得还要用我。为何要自己让自己志气衰减呢?
那天在侍中的值房里面,陆逊与刘晔和黄权聊了许久。虽然自己与黄权并没有什麽过多的交流,但陆逊知道黄权投魏与自己是有关的。
正是当年夷陵之战的时候,自己率军隔绝了蜀军南北交通,黄权在回归道路被阻的情况下方才投了魏国。
自那天回去之后,陆逊就一直在想,黄权是主动投了魏国,而刘备尚能善待黄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