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升的唯一途径,太平年代只会一点点地磨的他们这些军人的血性。曹家人都有一种错觉,开国大将曹彬是名将,儿子曹纬也是名将,其他的曹家子弟就自认为是生不逢时,否则他们一上战场,绝对也能像前辈一样,挣天泼天大的功劳。
不过也是他出身不够,是曹家偏门,混了半辈子也就搭上了赵惟宪这条线,想挣个出人头地都得指望着赵王爷。不过他也知道赵惟宪绝对不希望出现造反这种事,才会有这种表情,他不敢造次,刚刚自己才骂小讯兵,不能自己也这么失态。
“请王爷示下!”曹千松拱手行了一个军礼,抱拳等待赵惟宪的军令。
赵惟宪的第一直觉是这个事并不简单!妈的闽人也会造反?这好比北辽会考状元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千古以来就没听说过这里还有人会造反的,怎么自己一来就有人反了?这件事传到东京那些个言官清流打死他们也不可能相信自己的鬼话啊。但是谅宋光斗那条老狗也没有胆子给自己下套,借他胆也不可能。
封疆大吏和一方宗室,汴京的那位贵人无论谁在龙椅上最担心的就是卧榻边人有人养兵自重。怎么个增兵法?无非就是上报边患或者地方造反,借平叛压乱之机提出增兵带兵的目的,否则从北边调兵,等兵援到了差不多东南这些个城池也沦陷得差不多了。这一招赵惟宪十分不想用,他们已经尽可能地低调了,就是不想让官家对自己起疑心。
不增兵一个平乱难,一个官家又会以为自己下了地方大肆鱼肉百姓,这才导致温驯如羊的闽人也会借机生事,这件事无论是什么样个结果都对他来说相当的不利。
曹千松的腰弯着已经有一会功夫了,眼前的王爷还是迟迟未听意向。赵惟宪的脑海还在思量这个事怎么办,这个宋光斗原先也是个能吏,办事还算稳当,怎么会给他捅出这样的篓子?没办法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这星星之火及早扑灭,要是蔓延开来波及周边州县,他们可也不是吃素的,别看自己是王爷,他们也知道太祖一脉势微,为了自己的前程,那参奏定会雪片儿往东京飞去,一参一个准!
良久,赵惟宪铁下心来对着门外道:“来人!”
屋子外一个小役蹑手蹑脚地跑了进来,答应道:“王爷!”
赵惟宪对着这个小役说道:“即刻选派快马八百里加急火速将军情报与东京,本王亲笔手写,直接呈与官家,不得有误。再派一封送与福州转运司转运使、防御史各位大人。”
赵惟宪心想:我虽身份高与他,可是按制隶属于他钳制,不这样做不行。
说完曹千松已然开始研墨,赵惟宪当即差手书写奏书。
“千松你偏厅召集诸将,等我号令!”
曹千松听毕俯身高喝:“卑职领命!”
星夜清源知州府里飞出一骑快马,星夜兼程使用上好的快马,用最快的标准八百里加急往汴京驰去。威远楼偏厅,泉州府各路兵马将校星云集齐聚一堂,北来的王爷亲军们都是摩拳擦掌急不可奈,清源的原班人马就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一样,个个愁云惨雾。两派人明显分成了两拨,北面的王府亲丁玩得相近,南边的土地著土头蛇自成一派,偶尔有人串串山门,不过也不多,地异差异和出身的差距是两拨人不可逾越的鸿沟。
北派激动的原因大抵与曹千松一般,都渴望建功立业,正规军打流民从来都是砍瓜切菜一般,能挣功能还能顺带抢一把,流民哪有抵抗的能力?
南派的这些人呢,他们出身低微,现在的功业都是几十年累积起来的,想更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平乱那他妈的是有病!这是哪里?
这里是东南富甲的清源啊,遍地是黄金温柔乡,本以为来这是过好日子的,怎么他妈的还有人造反!当差的都是蜜罐里长大的,造反的都是逼上绝路的人,怎么打?
赵惟宪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泉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