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和陈景深空白的对话框。
我看看你到底要放什么屁。
十分钟过去,对面毫无动静。
二十分钟过去,没有消息。
三十分钟过去,没有消息。
……
一小时后,喻繁看着他和陈景深那空空如也的对话框,面无表情地点开s的个人资料,把人拖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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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喻繁在一阵悉索声中睁眼。
刚冒出头的睡意一瞬间又收了回去,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三点半,鸡都没醒。
房外又哐啷一声。
喻繁神色一冷,掀被从床上起来,从窗帘后拿出断了几根网的羽毛球拍。
他轻声走到房门口,手刚握上门把——
“刚没听到电话,我刚到家,那场球你到底帮我押了没有?押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波胆2比1买一万——押了就给你钱,我还能赖账不成?”
喻凯明的声音像猝不及防开始的电钻,透过门缝挤了进来,“哪个电视台有直播来着……知道了知道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喻繁把球拍扔回原位,脸色反而更冷了。
两分钟后,外面响起球赛直播员的声音。
喻繁开门时,喻凯明正拧开啤酒,两腿搭在桌上,舒舒服服地看球赛。
嫌电视音量太小,喻凯明拿起遥控器往上又加了十。
喻繁倚在门边:“耳聋就去治。”
喻凯明喝酒的动作一顿,继续调大音量,他手搭在沙发上,仍盯着电视:“老子在自己家就乐意听这么大声,嫌吵你就滚出去。”
喻繁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身回屋,囫囵拿起桌上的东西,抓起外套转身出门。
关上门,他靠在电表箱旁前等了一会儿。在听到里面传来“射门——”的那一刻,抬手一勾,拉下电闸,然后拿出口袋里的锁把电表锁上了。
喻凯明从阳台探出头时,正好看到喻繁的背影。
他涨红脸粗鄙地谩骂:“草泥马的喻繁!滚回来!你个狗娘生的!我让你滚回来听到没有——”
黑夜中,男生身影单薄,话都懒得应他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喻繁去网吧开了一台机子,睡了两个小时。
网吧小,唯一的空位靠着一扇坏了的窗。
他在冷风里闭了两小时眼,周围断断续续飘来烟味,隔壁包厢的人玩个游戏像打仗,嗓门比隔壁ktv还响。
喻繁醒来时头昏脑涨,觉得自己还不如通宵。
初春的早晨凉意重,空中飘着毛毛细雨。
网吧老板跟他是老熟人了,见到他出来,从前台探了个脑袋:“喻繁,要去学校了?你穿这么薄,不知道今天降温?外面下雨,你拿把伞去吧。”
“不用。”
喻繁拉上校服拉链,转身走进雨幕中。
陈景深到校时教室里还没几个人。
看到趴在桌上睡觉的人,他微微一顿,抬头瞄了一眼黑板报顶上的钟。
喻繁整张脸埋在手臂里,头发凌乱,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样子已经在这睡了很久。
今天大降温,他身上单薄的校服外套跟周围格格不入。
陈景深从桌肚抽出课本,随便翻了两页课文。
一阵凉风飘进来,旁边的人动了动,把手指蜷进了校服宽大的衣袖里。
陈景深起身,很轻地把旁边的窗户关上了。
班里人进教室见到平日迟到的人此刻已经在座位上,都有些惊讶。
“喻繁,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章娴静回头看他,“转性了?”
喻繁垂在桌沿的手指动了动,半晌才挤出一声:“嗯。”
“困成这样,昨晚做贼去了?”
王潞安挑眉:“他不每天都这么困?”
“平时好歹露会儿脸,今天只看见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