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掰着手指头数数,他要招待大郎、二郎、三郎、四郎、六郎、眉姐儿、庄姐儿,好多人呢!
不过,在其他几房过来之前,殷墉、殷阆先到了。
金盏在后面慢慢带路,长风先跑过来知会主子们。
殷蕙一听,看向魏曕。
魏曕道:“出去迎迎吧。”
说完,夫妻俩叫来衡哥儿,一起离开了澄心堂。
双方在东六所后面的花园里碰上了,即将六十岁的殷墉穿了一条深褐色的锦袍,头戴布冠,冠帽前方嵌着一颗明珠,富态又不失儒雅。殷阆穿一条玉色锦袍走在老爷子身边,容貌俊朗,仪态大方。
不是殷蕙偏向自家人,不看出身,祖父哪里比官老爷差了?殷阆也不输大多数官家公子。
“祖父,您怎么来得这么早?”殷蕙丢下魏曕,快步走到老爷子身边,高兴地道。
殷墉笑道:“早点来看七郎,免得在家里也是惦记。”
来得早,是他在小夫妻俩的院子等王府的贵人们,来得晚,贵人们先到,好像还要等他似的,岂不是失礼。
说完,殷墉看向魏曕。
魏曕抿唇,推了推衡哥儿:“给曾外祖父行礼。”
衡哥儿并不认生,见娘亲如此亲近曾外祖父,他也就凑过去行礼了。
“三爷。”殷阆朝魏曕行礼。
魏曕颔首。
于是就变成殷蕙、衡哥儿一左一右地陪着殷墉,魏曕与殷阆并肩走在一侧。
魏曕目视前方。
殷阆知道这位姐夫不喜寒暄,便没有出声攀谈,只笑着听祖父与姐姐外甥说话。
很快就回了澄心堂。
乳母抱七郎出来,给殷墉看。
殷墉仔细端详片刻,点头赞许道:“这孩子眼睛像阿蕙,脸庞像三爷,再过两年肯定跟衡哥儿一样,都是个小美男子。”
衡哥儿眨眨眼睛,奇怪问:“谁是阿蕙?”
殷墉笑了:“阿蕙是你娘的乳名。”
衡哥儿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两遍,觉得娘的名字很好听。
一家人坐了两刻钟,殷墉朝孙女递了个眼色。
殷蕙就对魏曕道:“三爷,您先去前面看着吧,说不定父王他们就要过来了。”
魏曕便牵着衡哥儿走了,知道他们祖孙俩许久没见,要说贴己话。
魏曕离开后,殷阆也去院子里站着了。
殷墉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殷蕙:“这是给七郎的,你替他收好。”
殷蕙开玩笑道:“幸好您就两个孙女,多来几个,光是曾外孙们就能吃光您的家底。”
殷墉笑出声来:“不怕,祖父家底够厚,不怕你们吃。”
殷蕙坐到老爷子身边,仔仔细细看一遍,满意道:“您瞧着比上次见面胖了些。”
殷墉:“何止胖,三爷在战场立了功,你也平安产子,祖父替你们高兴,好吃好睡的,身体也更好了。”
尤其是,三爷终于肯承认殷家了。
说实话,这门婚事完全是燕王的主意,殷墉从没想过要高攀,燕王府不与殷家走动,他也不在意,但这次燕王府给他发请帖,说明什么?说明三爷真正把阿蕙当妻子看了,真正认可阿蕙了,殷墉替小孙女高兴,人逢喜事精神爽,殷墉都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好几岁。
“阿蕙,祖父这次过来,除了给七郎庆满月,也是跟你打声招呼,二月祖父又要去江南了……”
老爷子说得平静,殷蕙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脸都白了。
殷墉吃了一惊,打住话头,扶着她道:“阿蕙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殷蕙紧紧抓住老爷子的手:“祖父您别去成不成?您还记得我做过的那个噩梦吗?梦里您就是今年去江南,路上被大哥推出去挡了廖叔的刀!”
虽然很多事情都变了,廖十三不可能再去追杀殷闻,可上辈子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