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一个月招待表妹两顿饭,似乎也是应该。
不想招待,就得尽快给表妹找门婚事。
这日晌午,温如月吃完饭告辞了,魏曕与殷蕙回到后院,他一边脱外袍一边问她:“你觉得表妹恢复得如何?”
上午表妹就过来了,他见了一面就去了书房,都是殷蕙陪着表妹说话。
殷蕙拧了拧手中的巾子,道:“看气色是差不多康复了,你不放心,再请御医给表妹把把脉?”
魏曕侧身,见她嘴角上翘,又拿话调侃他,魏曕才道:“我是说她的心情,如果现在安排她相看男方,她会不会抗拒。”
殷蕙:“那我可看不出来,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情分没到,表妹不会向我坦露心声,我也不好刺探。”
她先擦脸,擦完再给魏曕支招:“这话只能让娘打听,或是你去试试也行。”
话刚说完,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魏曕无奈地看着她。
自己带回来的表妹,现在也只能由着妻子调侃。
中秋之前,一家五口再带上温如月,去了一趟咸福宫。
顺妃抱抱宁姐儿,再夸夸衡哥儿、循哥儿,哪个都喜欢,别看两个孙子平时在学宫读书,可学宫规矩严,孩子们中午也都在学宫吃睡,顺妃并没有机会将两个孙子叫到咸福宫嘘寒问暖。丽妃倒是经常在孩子们散学的时候去学宫外面见二郎、四郎,顺妃只跟着去了一次,就那一次竟倒霉地撞上了永平帝,挨了一眼瞪,从那之后,顺妃就再也不敢去了。
温如月在旁边看着,看着曾经待她最温柔的姑母,如今用同样的慈爱眼神看着衡哥儿三兄妹。
以前姑母最疼表哥,第二疼她,现在,她可能要排到第六了吧,排在表哥一家五口后面。
魏曕沉默寡言,大家也都习惯了将他晾在一旁不去贴他的冷脸,所以魏曕此时很闲。
他端着茶碗,目光扫过被孩子们包围的母亲,扫过含笑看着这一幕的殷蕙,然后,落在了表妹身上。
如果温如月神色正常,魏曕的视线不会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可就在这一家和美的时候,魏曕发现,表妹竟然抿着嘴,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虽然很快就又堆出笑容来。
魏曕收回视线,将茶碗放到一旁。
顺妃稀罕够孩子们,就一心去陪侄女了。
她才是最关心侄女婚姻大事的人。
找个借口将温如月带到内室,又柔声关心了一番,顺妃拉着温如月的手,笑着道:“如月啊,瞧瞧你这小脸,跟十四五岁的时候一样娇嫩,只是变得更美了。”
谁不爱听这种话呢,温如月低下头,难为情地道:“姑母又羞我,我都二十五了,怎么跟十年前比。”
先前圣旨上说顺妃收她做养女,其实只是为了方便加封县主,私底下相处,温如月与顺妃、魏曕等人都还保持着旧称。
顺妃:“为何不能比,你看看你表嫂,与你一般大,照样像朵花似的。”
温如月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顺妃只当侄女又要自怜,忙道:“姑母的意思是,想趁你还年轻,尽快给你找个好夫婿。但姑母总要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是白面书生还是俊朗武官,你先告诉姑母,姑母好跟你表哥表嫂说,让他们抓紧时间帮你物色,是不是?”
温如月攥了攥手。
这就是心动了,顺妃再接再厉,鼓励侄女大胆说出条件来,不必跟她见外。
温如月犹豫片刻,撒娇地靠到顺妃怀里,轻声道:“刚随表哥回来的时候,我其实根本不想再嫁,怕再遇到一个薛焕。后来表哥表嫂一直安慰我,我又觉得,只要嫁个肯对我好的男子,我也知足了。可是,承蒙您的疼爱,皇上还封了我做县主,那,我若随便挑个普通门楣的,恐落了您与表哥的体面。”
顺妃怔住了。
侄女的意思是,她想嫁入名门或高官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