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要小心点,以后不要得罪长官,以免像这两个家伙一样被逼疯。”胖子感叹道。
其实马老板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胖子,不过以胖子的智慧也猜到了,自从胖子上次在三洋商行用了迷药取得了很好地效果之后,马老板就对药物在谍报工作中的作用十分重视,于是各种药物,什么麻醉药、迷药、泻药、蒙汗药……都留心进行了收集和备货,也包括这次用的疯药。
为什么选择拉图红酒,而不是其他,就是因为拉图酒的香气浓郁,而且独特,多种香气混合,非常好地掩饰了药味。
至于脑浆嘛,那可不是真的脑浆,我们是特工,不是混混,外国人的酒会不有奶油蛋糕嘛,当时千钧一发之际,好巧不巧,不知道谁递给了黄副科长一整盘奶油蛋糕,正好就这么砸下去,失去理智的人当时就没分清到底是不是真的脑浆了。
胖子又不是笨蛋,故此不敢说破,必须为长官保留一些神秘感,要不说不定哪天被穿小鞋呢,你看几天前长官一高兴不两根大黄鱼嘛,所以长官高兴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你要不是坏人,你就不会疯。”由于心情不错,马长官对胖子的吐槽也未加驳斥。
“说正事。”马长官说道。
“租界巡捕房在追查前几天的案子,负责的是齐兆林,但是鬼子一毛不拔而且没敢说实话,他们也是出工不出力,但是鬼子的其他洋行明显加强了守卫,有几个会馆多了好些浪人,还有洋装腰里别枪的鬼子在四处查探……”胖子把这几天打听的情形给马长官做了汇报。
“伤者如何?”对于同胞马长官还是关心的。
“病情你知道的,就是要靠养,另外他家里挺难的……”胖子接着介绍道。
“不用说详细情况了,今天直接去看看。”
闸北棚户区。
这里和字林大楼、礼查饭店甚至新新旅馆是两个世界。
矮小破败的棚户,地面上东一滩、西一坨的不可描述的东西,空气中到处是难以捉摸的味道。
相比之下,承兴里胖子家那里都比这边好了不止十倍。
伤者家中,胖子和马晓光站在床边不住地安慰伤者,旁边放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这年月没什么比吃更重要,成千上万的人劳作一天就是为了吃上两顿饭,尽管常常是吃不饱。
“马兄弟、杨兄弟,实在太谢谢你们了……”伤者黄立春不住地说道,他本不善言辞,只能一个劲称谢。
黄立春是苏北乡下来做工的,家里还有俩个个孩子嗷嗷待哺,两个小孩一个三岁,一个五岁,正是贪吃的岁数,马晓光和胖子拿来的东西好多都是他们没见过、没听过、没吃过的,奶油太妃糖、天星椒盐苏打饼干……当然还有最实惠的米、面、油和肉,看得两个小家伙眼睛都快掉在上面了。
黄立春老婆跟人跑了,原因很简单,穷啊,现在是小妹黄小雪帮助带两个孩子,一家人全靠小妹浆洗衣服、缝补和自己做工为生,现在腿被砸断了是以当时舍不得出钱治伤,更不愿意在家里静养。
黄立春感激地道:“两位恩人,你让我怎么感谢你们……”
马晓光笑道:“人在江湖,当守望相助,黄大哥安心养伤,一切都无需担心。”
“兄弟……”
“两位恩人,喝碗水,家里简陋,不要介意。”黄小雪大方地招呼着客人,虽然是个乡下妹子,但是到了沪市时日不短见过些世面的,忙里忙外,张罗不停,不像某些姑娘,只顾在一旁羞涩。
黄小雪一身旧的粗布衣服,浆洗得发白,却十分干净,整个家虽然窄小,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别的棚户那种一眼望去让人抓狂的脏乱,而且没有外面那种怪异的味道。
“对了,黄大哥,伤好以后准备做点什么呢……”胖子问道。
“我只有一把力气,能干什么。”黄立春有点茫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