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正所谓武功再强也怕长枪啊。
就在吴四宝还在饶有兴致地回味这精彩的一票之时,手下陶阿根却悄悄凑了过来。
“四爷,又有好消息……”
“说!”
“公共租界的兄弟收到线报,天马洋行紧急给一家汉斯国商行联系,又补了一批货,说是金陵和其他地方的大买主要他们限期交货,否则要赔那什么……对了,违约金。”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加紧查探,弄清楚这批货的真假,老子要再干一票,让天马洋行赔个底儿掉,滚出沪市!”
领了命令的陶阿根带着两名精干的跟班再次来到了十六铺码头货仓。
只见好几辆大卡车比平时都矮了一截,似乎装载十分沉重,吭哧吭哧,行驶起来显得十分吃力。
“根哥,这回的货怕比上次还多,看这汽车都快被压垮了。”跟班悄声道。
“别着急,再看看,天马洋行这帮人不是草鸡……”陶阿根还是很小心的。
只见卡车在仓库门口停好,仓库里的工人井然有序地开始卸货。
同时,仓库里走出一位洋人,这不就是天马洋行的外国老板凯文吗?
只见凯文径直走向了一辆卡车,卡车驾驶室里也下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洋人手里拿着一个夹子,见到凯文过来,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开始说鸟语。
“根哥,他们说什么?”
“这么远,你能听见,就算能听见,你能听懂?”
又盯了一会儿,却见两位洋人开始握手,两人笑逐颜开,又各自给手下员工吩咐了几句之后,一起上了旁边的一辆轿车,扬长而去。
天马洋行的人这次明显加强了戒备,好些人都拿着砍刀棍棒之类,还有几人在高处瞭望。
“下来跟仓库的人碰个头,弄明白这批货到底是什么……”
陶阿根说完便带着一名跟班离开了。
消息是很容易打听的,第二天中午,陶阿根就给吴四宝汇报了货仓的情况。
“确定都是汉斯国的高级货?”
“错不了,都是有底有账的,上面都是洋字码……仓库的癞痢阿三还悄悄打开过两个,里面都是高级钟!”
“不会是陷阱吧?”吴四宝也不是纯粹的无脑之人,抹着下巴暗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这次让齐兆林去查查就清楚了……”吴四宝的老婆佘爱珍在一旁出声道。
“唔,有道理,告诉齐兆林每一箱货都要看,到时候成了少不了他的好处!”吴四宝笑道。
两天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吴四宝亲自带了一帮干练的兄弟,来到了十六铺码头货仓门口附近。
“宝爷,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直接进去劫货?”陶阿根在旁边不解地问道。
吴四宝一听眉头一皱,骂道:“你特么是不是大烟抽多了,脑子瓦特了?你自己看的他们用卡车都拉了好几车,我们那儿去找这么多车,这不正好趁他们出货,老子连人带车全都要!”
“是是是,宝爷高明!”陶阿根讪讪地答道。
“通知兄弟们,都准备好家伙,这次老子要给他们一锅端,谁挡住老子们发财,直接做了!”
正说着话,几道亮光闪过,卡车低沉的发动机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过了一会儿,卡车驶入了仓库区,开始装货了。
守在外面的青帮众人心里都砰砰直跳,想象着拿下卡车打开货箱的场景……
等待总是让人煎熬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仓库里面终于又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一会儿,又是刚才那几辆汽车,从仓库中鱼贯而出。
“上!”吴四宝一挥手,断喝一声命令道。
“停车!”陶阿根一马当先,站在马路中央,嚣张地喝令道。
汽车刹住,打头的车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