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抚额,很是无奈:“十叔捉弄十三阿哥做什么?这两人白天口角了?”
对没有吃过辣椒的人来说,辣椒不说是毒药,也是差不多。
要是症状轻些的,就是口舌辣得红肿,严重了刺激肠胃,就要拉肚子。
折腾起来,消息传到御前,舒舒这预备吃食的,就算不担不是,也落不下好。
“没有没有,就是老十吃着好,分给小兄弟,哪里会诚心捉弄?”
九阿哥不以为然地说着:“你也别太担心,实在不放心,一会儿叫十三多灌些**……”
九阿哥这样认为,舒舒却明白没有那么简单。
因九阿哥上次吃了辣椒胃里不舒服,舒舒还专门跟十阿哥提了一嘴,说起这“番椒”的霸道,没吃过的人怕是不适应之类的话。
十阿哥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几日功夫,就能忘了提醒?!
膳房离这边不远,没一会儿,孙金就回来了,提着食盒,里面装着一小桶热好的牛奶,估摸有四、五碗的量,还有几个碗与调羹。
舒舒盛出一碗,看着九阿哥喝了,又盛出一碗,吩咐孙金着:“这碗给十爷送去,这是助眠的,省得换地方歇不好……”又指着剩下的,推了九阿哥一把:“十三阿哥这里,爷亲自过去一趟,看着他喝了,要真是因为吃食半夜闹肚子,就是我的不是……”
九阿哥这才反应过来妻子还担着看顾之责,小声抱怨道:“上头不是还有五嫂、七嫂么?怎么将十三塞咱们这儿了?”
怎么封爵的好事归他们,这照顾小兄弟的差事不归他们?
舒舒忙小声规劝:“爷别再说这样的话,十叔是弟弟,十三阿哥就不是弟弟?在皇上眼中,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远近亲疏,心里可以分明,面上不好露出来……”后一句,是凑到九阿哥耳边说的。
事已至此,辛苦都辛苦了,再露出不乐意叫人看出来,才是吃力不讨好。
九阿哥明白舒舒的意思,不看十三阿哥自己,还要看上头的汗阿玛。
既是越过五阿哥夫妇与七阿哥夫妇,将十三阿哥交给他们兄嫂看顾,那自然要照顾得周全。
他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提了食盒出去,往西厢去了。
*
东厢房里。
十阿哥听了孙金的话,没有啰嗦,接过奶碗喝了,心里已经后悔不已。
一时撒气,倒是少了顾及。
等到孙金出去,他清水漱了口,犹豫了会儿,走到出来,望向西厢,寻思要不要过去看看。
九阿哥从西厢出来,就见十阿哥在东厢门口打转转,好奇道:“怎么不洗漱歇着?又饿了?”
“才吃完多会儿,弟弟又不是饭桶!”
十阿哥带了几分无奈:“弟弟这不是想起九哥头一回吃番椒不舒坦,不放心老十三……”
九阿哥挑了挑眉:“有你嫂子在,轮不到你操心这个……早点儿洗洗睡了,明儿还要起大早……”
十阿哥点头,回了屋子,坐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漱。
*
西厢里。
十三阿哥也洗漱了歇下,就是刚才灌了两碗热牛奶,肚子里涨得慌,起身解了手才算舒坦些。
值夜的嬷嬷小声道:“阿哥爷,明儿还是吃膳房提回来的例菜吧?这出门在外,本就容易水土不服,要是吃坏了肠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十三阿哥瞥了那嬷嬷一眼:“嬷嬷不要再说这个……九哥、十哥能吃,爷就吃不得?九嫂预备的东西,比膳房好吃多了,汗阿玛都喜欢……”
那嬷嬷恭敬应着,不敢再啰嗦。
人呢,有时候不做贼也心虚。
九福晋大名在外,先是驱逐了皇子膳房灶上嬷嬷,随后发作了皇子乳母。
要只是寻常丢了差事,还不叫人这样畏惧。
“新官上任三把火”,有那不开眼的奴才,革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