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离不离似乎都是拖油瓶?
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菜,应栖雍又是叹气又是来气。一见身边的大汉吃得稀里哗啦、满脸享受的模样,他气笑了。
真是“羡慕”,这货都不用烦恼。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的胃是无底洞吗?”
莫名挨骂的大汉可不知道自己挨骂,只道应栖雍也想分一口。虽说对方只是部落的奴隶,但他一向大方。
这么想着,他把瓜皮递过去。
见对方不接还一脸嫌弃,他怒了,强行把瓜皮塞进对方嘴里!
……
几人起了一点小摩擦,但摩擦还没起火就被厉蕴丹泼下来的冷水浇灭了。她打出手语,提出了“离开”的意图。
她要去闯龙潭虎穴,并不准备带着他们。谁知他们非但不怕,还想一道同行。
宣幽仪放慢了手语的节奏,尽量解释清楚:跟着你,我们或许会死,但离开你,我们一定活不成。既然都是死,希望最后能帮到你,哪怕一点点。
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厉蕴丹品得出来。
这三人很弱,可他们的心智很强。她是个惜才也懂用才的人,既然他们选择把生死交给她,那么……
帝王的心思永远难猜,也永远猜不准。
厉蕴丹答应了。
只是在几人松一口气,忙着在车展扒拉新车、提油入后备箱时,厉蕴丹看向谢此恒,缓慢地比划出一些江湖人用的手势。与手语差别很大,可宗师应该能看懂。
不料谢此恒也不通这个。
厉蕴丹:……
她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给人的感觉通常是平静,像幽谷中的一潭深水。
故而,只要她是冷静的,所有人都会认为问题不大。可当她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犯难”表情时,会让人觉得事态极其严重,或许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难得的,谢此恒也生出这番错觉。
他知道这么做不应该,可她愈是沉得住气、不再比划,他愈是想弄清楚她本想表达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犹豫许久,他终是下了决定,伸出食指缓缓地朝厉蕴丹的额头探去。
只是一点点,凡人武者应该能承受……
他的动作很慢,厉蕴丹便也没躲。手紧了紧刀柄又松开,她任由那根食指抵上她的额头,然后——
【轰!】
头脑中的混沌被劈开,涤荡得无比清明。一股无法形容的炁自眉心涌入,如清泉潺潺不绝,灌满了她的脑海。陌生的语言文字跃然而入,仿佛她从小学过这门语言般,连丁点生涩也无。
这是……
厉蕴丹看向谢此恒,目中难掩惊讶。张开嘴,她竟然吐出了另一种语言,正是谢此恒用的母语。
“这是什么?”
“灌顶之法。”谢此恒脸上已无一丝血色,“将我之所觉‘灌’入他人脑海,让他人知我所觉者,是为‘灌顶’,也作‘醍醐灌顶’。”
厉蕴丹的脸色变了变,她忽然想到了神来之音。
她听不懂别的话,却能听懂神来之音……这莫非也是一种“灌顶”?
可神来之音算是鬼神,如果“灌顶”是鬼神手段,那么会灌顶之法的宗师又是什么人?
他真的只是宗师吗?
不,他是人吗?
她想了很多很多,唯独想不到谢此恒的想法没那么复杂。他用所剩不多的灵力为她灌顶,有且只是想问一句:“你之前想说什么?”
厉蕴丹:……
“你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厉蕴丹缓过神:“孤……”她谨慎地改口,“我想问你异种的幕后之主在哪个方向?你突然为我灌顶,只是为了问这个,没有别的大事吗?”
就这?
“异种?那是妖魔,妖魔之主在东南方。”谢此恒顿了顿,亦是迟疑,“你做的那些手势只是为了问这个,没有别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