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桌案上的折子被动过,书架上的地图也被翻阅过,他却看也不看,只一步步朝紫衣人走去,语气懒洋洋的:“莫婕妤今日玩的是哪一出?平白高了二十寸,脚下是踩了什么东西吗?”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朕宽衣?”
皇帝无甚耐心:“莫婕妤怎不说话?”
昏暗光影中,窗边的紫衣人缓缓转过头来,安静地注视着他。煞白英俊的脸,尖锐内敛的獠牙,他的紫衣上狂龙腾云,他的黑眸中暴戾恣睢,他的唇角边沾满鲜血。金冠倾斜、威压深重,他倏忽间从窗边跃至皇帝身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
皇帝惊恐无比,奋力地扑腾起来,他隐约猜到眼前的人是谁,可这个想法他完全不敢肯定……不可能的,那只是一个死人啊!
喉咙里蹦不出一个“救”字,紫衣人干脆利落地拧断了他的脖子。待这百几十斤的“肉”软瘫下去,紫衣人才扒着他的脖颈将獠牙刺入,吸食起他的血肉。
没多久,皇帝变成了一具干尸,后被紫衣人弃置一边。他抹去嘴角血沫,开口便是人言:“竟是旁支……”
登基的不是嫡系是旁□□只能说明嫡系不存在了。这么一来,天下将再无可以制约他的嫡系之血。
很好,这江山兜兜转转终究是他的。
常和殿外,暴雨依旧。下仆们在长廊站着,却见“早就在殿中”的莫婕妤姗姗来迟,正着一袭绯色衣衫缓步而来。
太监见之大惊:“莫婕妤?”
婕妤笑道:“公公这是作甚,难不成我今晚格外动人?”
太监脸色苍白,他猛地看向异常安静的常和殿,生生惊出一身冷汗。莫婕妤正想问些什么,却见常和殿的房门打开,一名紫衣人现出身形。
“轰隆!”
闪电忽然照亮夜空,紫衣人冲他们露出獠牙。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煞气释放,笼罩在皇宫之上。几人瞳孔骤缩,心如擂鼓,一股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只觉窒息。
“啊啊啊!有鬼!鬼啊!”
“轰隆隆!”
雷鸣吞没了所有的声音。
……
再一次,厉蕴丹在打坐时陷入了梦境,又在梦境中看见了一袭紫衣。只是这次的场景她看得不甚分明,有且仅能见到滴血的獠牙和被鲜血染开的台阶。
睡不安稳,她缓缓醒转。
醒时篝火依旧在燃,躺在草席上的胥望东挠了几下肚子翻过身,卷着毯子睡得香甜。张清无夜间多梦,睡得也不踏实,而付紫莹最是警醒,几乎在她醒后没多久就睁开了眼,还本能地握紧剑柄。
一见是厉蕴丹投来的目光,小姑娘才松懈心神,又变得昏昏欲睡。
她嘟囔道:“云丹你怎么醒了?”
厉蕴丹:“做了噩梦。”
付紫莹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等师兄睡醒了,你可以让他解解梦。”
“他还会解梦?”
付紫莹一边含糊回答,一边沉沉睡去:“他总是看书,会的东西很多……”
呼吸变得绵长,她又睡去了。厉蕴丹却是睡不着,也静不下心来打坐。如此,她便三两下飞上树去,坐在高处的树干上欣赏夜空。
晚风和煦,渐渐拂开了遮蔽天空的乌云。星光初露,看似温柔,却不想乌云散开后居然露出一轮血月,衬得群星黯淡无光,仿佛被夺去了生机。
厉蕴丹的手忽地扣紧树干。
她直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次日一早,张清无顶着一头乱发醒来。他昨晚睡得很不踏实,时不时心慌气短,像是旧病复发了似的。
久病成医,他多少知道些自身的情况,本是想在林中寻些草药就地熬煮,谁知肩膀酸痛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木着脸使唤了几下胳膊,发现是落枕了。
张清无:“一醒就落枕,看来今天的运势不怎么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