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而原始，没有善恶，没有喜怒，却令人本能地到畏惧与恐慌。

太近了。

在那双眼眸的注视下，温简言到自己心速狂飙，像是揣了一只小动物在胸腔里，挣扎着想要从肋骨间脱困。

虽然这此他的四肢没有束缚，甚至也没有限制行动，是，那种强烈的威胁却并没有消失，比起前反而加剧数倍。

冰冷的觉从脚底升起，逃跑的欲望在脑海尖叫。

不能逃。

也逃不掉。

温简言是理智的。

他虽然易于受到惊吓，他从不会在情绪和本能的支配下做出莽撞的举动。

无论逃跑还是抵抗，全都是无谓的，对他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

温简言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的双脚站在原地。

脊背和冰冷坚硬的镜面间只差分毫，乎能够清晰地受到那玻璃上传导而来的凉意，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对方用如有实质般的视线抚『摸』着他的体。

这个距离，这个体型的差距，简直就像是缩进了对方的怀抱里似的。

“在梦也是。”

巫烛若有所地垂眸，凝视着和自己靠的极近的人类，嗓音漠然：“你怕我？”

温简言：“……”

那不然呢？！

不，在那瞬间，他的心脏也向下一沉。

果然，那个他在系统空间里做的那个梦并不止梦，对方确实能够通那个烙印入侵他的梦境，甚至以此入侵系统空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到自己靠近髋骨的那一小片皮肤隐隐的烧了起来，在衣服的摩擦下向外释放出一点不祥的热意。

“没错。”

在无数面镜的围绕下，温简言自下而上地抬起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浅若琉璃般的质，他用那青涩的，微微沙哑的嗓音回复：

“毕竟，您也知，我是人类。”

少年的姿态温顺，嗓音带着一种克制而巧妙的恭维，极难觉察，却能轻易搔到人心里的痒处，技术高妙而不着痕迹：

“人类怎么可能不会畏惧神明呢？”

温简言一边嘴上奉承着，一边大脑疯狂地飞速转动着。

这次在【梦幻游乐园】这个副本和对方再次碰到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他就是那么倒霉，再一次精准地进入了以对方为boss的副本，运气差到可以反向买彩票了，第二种，这是对方在主动找他。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温简言对自己的幸运有了新的了解，是，在概率学上，还是第二种更有可能。

而在上个副本结束后，自己在系统空间内做的那个梦，更是侧面印证了这一猜测。

温简言小心地，偷偷地抬起眼，从透睫『毛』的缝隙，观察着自己面前的“父神”。

很快，他意识到了一点。

和其他个副本遇时不同，对方这次似乎并没有字面意义上的“实体”，虽然说仍然能够『操』控阴影，甚至有权限将他拖入镜内，是，即使在这片“镜『迷』宫”，对方的形仍然只在镜出现，而非货真价实的站在他的面前。

有趣。

温简言眯了下眼，飞快地低下头，重新维持着前恭敬而顺从的模样。

巫烛垂眸注视着他，金『色』的眼珠清晰地倒映出面前人类的模样：

“你无需畏惧我。”

他的嗓音低沉，没有什么多余的起伏，乎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我同意了你的请求，不是么？”

……请求？

什么请求？

温简言一怔。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和对方提出什么鬼请求？！

下一秒，浓重的阴影从镜面深处蔓出，紧紧地缠绕在他的上。

“！”

温简言瞳孔一缩。

下一秒，他花了一分钟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