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尘埃。
从前世到今生,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谢危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好像除了前世胆大妄为的自己之外,也不曾听闻哪个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好像此人天生不近女色,旁人天生也不招惹他一般。
想想怎么可能呢?
谢居安位高权重,又生得这样一副好皮囊,便是没有满身的智计才华,也不知是多少闺中少女梦里良配,天底下想与他有点什么的姑娘,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少。
可自己就是没有半点听闻。
甚至从来没有见过。
自然也就不会像方妙一般烦扰。
因为谢危不是沈玠。
姜雪宁并非不会吃醋的人,相反,她若闹腾起来,手段是一点也不少。可打从与谢居安在一起,甚至没在一起时,她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那些小性子和脾气,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是她收敛了,不用了。
而是谢居安不声不响,做得太好,一点烦扰都不带给她,以至于无论是小性子也好,醋坛子也罢,根本连派上用场的机会都没有。
她眼底润湿了几分,上前主动环住他腰,问:“怎么过来了?”
他才从外头来,身上还是一片冷意。
可她在这殿内熏得暖烘烘的,凑到他怀里,便将那冷意驱散了几分,谢危搂住她,一声笑:“我要不过来,就你给沈芷衣卖命这架势,还不知要在宫里睡几天。”
姜雪宁咬唇笑:“谁叫你不来接我?”
她惯来强词夺理,这般理直气壮,谢危都习惯了,也不反驳,拿起旁边雪狐毛滚边的斗篷来,便把她整个人都罩里面,只露出巴掌大一张小脸,然后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