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其实说多不多, 但是当他们排成方阵,整齐划一的站在面前,的确是有压迫感的。
她拿了练习用的钝剑, 在手里掂了掂。
“怎么样算是击破将军的陷阵营?”
“打穿这一阵即可。”
……看着就有点儿累,她其实挺想问问有奖励没有,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如果不用黑刃,靠她自己, 能不能打穿这一阵呢?
她这么有点犹豫地想了想, 一步步走下台阶。
就在她慢慢接近这个方阵的时候,阵中手持令旗的队长突然挥动了令旗。
这些士兵一个接一个将藤牌护于胸前, 长棍拎在手中,发了一声吼!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一排的矛手忽然以棍作枪,向她掷了过来!
一个人扔标枪是什么画面?
一排人扔标枪又是什么画面?
哪怕她身手敏捷,面对这标枪雨一般的棍子落下来, 也要大惊失色,左躲右闪,在地上打了个滚, 方才躲开。
她刚要站起身,十几条长棍已经戳了过来!
第一排的矛手并未清一色将自己手中长矛当作投枪掷出,他们两人一组, 一人投掷, 另一人架起长矛,向前戳刺,投手的空档则由第二排矛手补上, 无数根长矛毫不迟疑, 毫不退缩, 毫不怜悯地刺了下去!
她以手撑地,向后翻了个身,电光火石间跃出丈余远时,终于离开了第一排的攻击范围。
令旗于阵中挥舞,士兵们并未继续向前追击,投掷手重新从背后抽出一根长棍,重新一手藤牌,一手长棍,腰身微下坠,身体略前倾,摆好了攻击阵势。
秋风拂过演武场,卷起一点灰尘。
这些士兵都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没有嘲笑,也没有轻视,只是在等待下一个进攻命令。
……这是什么了不得的虫巢意志啊?!
她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高顺。
秋风刚刚将他的罩袍带了起来,从这个角度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那只一直扶着剑的手,上面布满伤疤。
陆悬鱼挽了一下袖子,右脚掂掂脚下平整的土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弯下腰,如同满弓上的一缕箭光,对着第一排为首的那一个藤牌兵,冲了过去!
高顺的兵卒也在那一瞬间发了一声吼!
第二波标枪雨划过天空,无数道抛物线对着她就下来了!
她的身形在半空中无法躲避,手中的钝剑却能劈开这无数道抛物线!
……说起来这位教导主任还真挺心狠手辣的,就这个手劲儿哪怕那不是真标枪而只是长棍,真砸在她脸上也是能给她的头骨砸裂,到时这算工伤吗?
这样不正经的念头只在她心头闪过,身形却已将要撞上第一排探出的长棍,她伸了左手过去,抓住那根尚有木刺的演练长武,使了一把力气,将那个藤牌兵拽出阵的时候,两边的长棍已触及她的衣角。
长长短短,密密麻麻,就这样向她捅了过来!
但那个缺口已经被她打开,她只要向前一步!陆悬鱼是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做的,她的身形无比矫健,脚掌点了一下地,带着刚刚拽开那个藤牌兵的余力一同准备冲破防线时,第二排的长矛手一闪身,第三排一面青面兽角铁质长牌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撞了过来!
【……他他妈还要不要脸啊?!】
她的周身挤满了士兵,侧身避过那块长牌撞击时,两根长棍已经狠狠地敲在她的肩胛上!
待她挥剑劈断那两根长棍时,已见第二排的士兵丢了长棍,从腰间拔出练习用的木刀,劈头盖脸的落下!
在她同周围十余个士兵们奋力搏斗的同时,黑刃十分快乐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他不要脸是真的,你说大话挨雷劈也是真的。】
……快来个雷吧!
与她短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