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还是假文盲,这么不吉利的名字也往自己家里揽。
后来陆廉找了个贩牛羊的商贾,让他领了牛羊前去邬堡,表示自己有急事要回返冀州老家,想便宜处理了这些牲口。这位闭城数日的堡主没忍住,开了城门,放牛羊进去时,藏在外面的骑兵也就跟着一股脑冲了进去。
那位堡主的脸色精彩极了。
尽管他被绳索捆着,被两名士兵死死地压在地上,额头上全是灰尘,但看到陆悬鱼走进来时,他还是愤怒得扭曲了五官。
“妖妇!你这妖妇——!”
田豫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怒斥了士兵几句,“为何不堵了这癫货的嘴!”
“堵什么嘴,”她平心静气,“你去清点财物就是。”
“将军——”
“我有分寸。”
田豫不是个啰嗦的,最后看了一眼那人,然后便领了几个亲兵匆匆走开。
“毁我家业不算,你将来必要毁了这天下!妖妇!”堡主破口大骂道,“乾坤纲纪,皆毁于你手!”
“怎么我就妖妇了?”她有点摸不清楚头脑,“你不交粮税,你有理吗?”
“若不是你使了诡计,我这万岁邬岂能被你所破!你不过是借了刘备的兵!逞了他的宠爱才这般嚣张!”堡主大骂道,“你这妖妇!贱妇!我要一刀杀了你!”
她挥挥手,“给他放了。”
……她很早以前看过一个视频,说有种小狗狗是在主人怀里,或者是主人用绳牵着的时候,对着别的狗狗叫得特别凶。
一旦主人将它放下来,或者是将绳子解开,小狗狗就会疯狂逃窜,回到主人脚下要求他将自己抱起来或是重新拴了绳子,然后才能叫。
这位已近知天命之年的堡主也是如此,他被解开了绳索,又有人丢下一把环首刀给他后,他忽然就好像按下“静音键”似的,不吭声了。
“赢了我,你就能保住你的家业,”她平心静气地说道,“快拔刀。”
“手别抖。”
“刀尖往上,再往上一点,”她好心提醒了一句,“脚掌,脚掌方向歪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
她的话里也不含嘲讽。
但那个面色铁青的男人还是嘴唇颤抖着,手也颤抖着,一脸绝望而狰狞地扑了上来!
刀光劈了下来!
……她随意地甩了一下黑刃。
一滴血珠自黑刃的刃身流过,落在泥土里。
“输了我,你不仅为妇人所杀,”她声音里带了一点怜悯,“而且死无葬身之所。”
两旁的士兵被那一道迅疾无比,甚至看不清出剑方向的剑光所震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头割下来,留着给那些邬堡堡主们提提神,”她说道,“尸体丢出去喂狗。”
……她自觉还是很仁慈的,只挑了几个大邬堡来拆,而且尽量不搞夷族,只杀一杀那些特别死硬,特别蛮横的家主和直系成年男丁们。琅琊那么多田地都荒了,奴仆们送过去每人分一块地当农人不香吗?其余家属十年之内不分地,劳动改造一下,看表现再分地不也很香嘛。别管之前是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太太,扔在田里总会干活的,总比一股脑塞坑里埋了要强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声就出了点小问题。
原来这两郡的顽抗分子骂她是“妖妇”,说她“美色惑人”,才让刘备封她为别驾,竟还能督两郡军事,做了这样的荒唐之举。
现在他们不这么骂了,他们骂得更直白点,而且跟她的性别没啥关系。
“那个陆廉就是一条恶犬!疯狗!四处咬人!”
“不错!这样残暴的禽兽竟来了琅琊,如何是好?!”
“依为兄之见……不如暂避锋芒。”
“……难道我们还要让着她不成?”
“我们忍她一时罢了,听说她能谋到这个职位,也是下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