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荐诸葛玄,还夸诸葛玄有风度仪表,对子侄很慈爱,这是做什么?”
孙乾迅速地看了简雍一眼,简雍又看了回来。
最后还是孙乾艰难地开口了。
“辞玉此举,或许不过千金市骨……”
刘备脸上露出了一个怪相。
“我还不了解她吗?你觉得她知道这个典故吗?”
孙乾气息为之一滞。
简雍倚在炭盆旁,时不时拨弄一下钳子,企图火中取栗,“辞玉难得举荐别人,你就是表诸葛玄一个东莱太守,也不打紧啊。”
这位新任徐州牧愣了一下,刚想问他一个徐州牧表的什么青州郡守,然后立刻反应过来。
就因为东莱不是徐州地盘,所以表,随便表,都可以表,表出去后显得亲亲热热又不花钱是其一;陆悬鱼现守北海,东莱在北海身后,若是她当真守下北海,那么东莱自然也在她控制之中,表一个她自己认定的人上任当郡守,她自然也控制得住是其二。
……况且退一万步说,她要是表吕布那种轻狡反复又勇武过人的武将去当郡守,刘备还得考虑一下,但诸葛玄这种被朱皓赶出南昌城的文士,他怕什么呢?
要知道朱皓所倚仗的是刘繇,刘繇刚被孙策赶出了曲阿……
刘备越想越觉得对劲,一拍腿,“就这么干!”
他兴致勃勃地喊了个文吏进来,吩咐他去写信,准备奏表,全然没考虑诸葛玄接到这道公文后会有什么反应。
回到阳都后,诸葛玄躺得很平。
他与早去的兄长家境虽然不富裕,却也有数百亩田地,有陆廉将军在,他是不必担心自家田地被谋夺了去,连一碗饭都吃不上的。
现下侄子侄女都安定下来,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轨迹。
思考着,思考着,就不觉有些颓然。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诸葛玄躺在毯子上,靠着炭盆,望着窗外飘飘洒洒如飞絮般洁白的雪花,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像这雪花一般脆弱,飘零。
小吏忽然登门。
“诸葛先生在否?”
这位面容清隽的文士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声音有些迟缓地问,“何事?”
“州牧府的公文,”小吏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先生请看。”
诸葛玄狐疑地接过了这纸公文,看着看着忽然从毯子上爬了起来!
“刘使君——”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刘使君为何竟如此另眼相待在下!”
小吏十分乖觉,躬身行了一礼,“先生素有才名在外,或许……”
诸葛玄脸上的颓然不见了,他激动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
“收拾行装!”他冲着后屋嚷了两句,“快收拾行装!刘使君表奏朝廷,封我为东莱太守,我——”
他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诸葛玄转头又看向了小吏,“东莱不是青州地界?”
这种事不需要问一个小文吏,小吏自然也不需要回答。
待仆役匆匆忙忙跑过来时,诸葛玄已经冷静下来,吩咐取半匹布帛,酬谢了这位小吏。
按照流程,他自然还得写信去感谢刘备,但他有个疑问。
“那位陆将军……”
“她去北海了。”这位小吏原本就是郡守府的文吏,回答得自然十分流畅,“北海贼寇猖狂,祸及琅琊,将军不得不去呀。”
诸葛玄的脸色变了。
“那里……”他声音悲愤地说道,“那里也有贼寇吗?”
诸葛亮听说了这纸调令,但他还是坚持着将手中的一卷竹简读完之后,才走过来向叔父道喜。但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叔父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躺在毯子上,靠着炭盆,望着窗外飘飘洒洒如飞絮般洁白的雪花,脆弱而又孤独地叹了口气。
诸葛亮一瞬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