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的。】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抱怨,【我就是现在脑子不太好用,想不起来怎么喷他们。】
【没事,慢慢想,需要用到我的话,说一声就行。】黑刃表示,【不说也行。】
【……也不至于就用到你了。】她想了想,又抱怨了一句,【陈群也不帮我!】
【嗯,嗯,那么,你向孔融发难,是想达成一个什么效果?】
【肯定是给他拽起来干活啊!】她说,【你看看他那都成什么样子了?!没懒死他!】
【他要是不起来呢?】
她语塞了一下。
如果孔融就是不干活,她有什么办法吗?
就像那个祢正平所说,徐州需要青州挡住袁绍无休止的扩张,北海就是这块缓冲带。
为了徐州的百姓不必流血,不必从家园失散流离,他们选择了青州作为战场——这甚至不以孔融的意志为转移,更不用说青州的百姓们怎么想。
【尽管孔融这个人有点自命清高,瞧不起袁谭,因此也不会投奔袁谭,但不妨继续想一想,如果他真的想要将北海拱手让给袁谭,免去北海百姓们的战乱之苦,你会怎么样呢?】
她会放弃北海,任由袁谭屯兵在边界线上吗?
还是会像许多心狠手辣的诸侯那样,干脆杀了或是驱逐了孔融,自己占下北海呢?
她不能选择前者,主公封她为别驾时将琅琊和东海托付给她,百姓们把钱粮送到她的军营中时,也将琅琊和东海托付给了她——她不会松手,将北海拱手相让。
那么,杀了孔融,或者是驱逐了孔融呢?
考虑到孔融与刘备交好,在刘备继任徐州牧时,孔融不仅捧场子,甚至还大力地吹嘘赞美了刘备一番,而后陆廉带兵进入北海,孔融更是将整套郡官都交给了她。
……她自己看来是孔融懒,外人看来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背叛了这样的信任等于昭告天下人,自己是个何等可鄙的,背信弃义的小人。
因此孔融不能骂,尤其不能激怒,因为激怒孔融,令其背离刘备的后果实在太麻烦。
【你已经完全想清楚了,这很好。】黑刃说道,【现在我们再回头来看看,你觉得陈群应该说些什么呢?】
虽然烤肉有点没心情吃了,但酒还是可以继续喝的。
仆役又端上来烫得极热的浊酒,为在座诸位倒满,又在孔融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端着这盏酒,祢衡先一饮而尽,也没在意仆役对孔融说了些什么。
他可不愿意奴颜屈膝于那般权贵之下,因而借着酒意便冲着孔融发难了。
“孔文举啊孔文举,你为何这般怯懦,不置一词!”祢衡嚷过之后,又睥睨着看了一眼正瞪着他的陈群,“你们这些徐州人惧其威势,我却是不怕的!”
陈群冷哼了一声,正准备说话时,孔融突然出声了。
“辞玉今日确实看着辛苦极了。”
“他那般辛苦,也不过是为了四处侦察地势,待春时再与袁谭决战罢了!难道他便管过北海百姓的生死吗!”
孔融尴尬地伸出一只保养得白皙细腻的手,“你这样说,倒是错怪她了……”
诸葛玄去东莱赴任的途中,声称路过北海,来拜访一下邻居,顺便带着侄子过来,想要为他寻一位名师,这理由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她下午回去安顿好田豫,自己也睡了一会儿觉,晚上正好登门去拜访一下诸葛叔叔的那位大侄子,前番北海征收粮税之事比较紧迫,这事儿就没来得及说。
“风雪之夜,陆将军何故屈尊而至?”大侄子开心极了,忙忙命令仆役端茶送水过来,“可惜叔父外出会友,一时未归,我这便令人去寻叔父回来!”
“不不不,”她赶紧制止,“我不是来寻你叔父说话的。”
大侄子愣了一下,“那将军是……?”
她拿了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