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整座营寨就会被彻底推平,活下来的士兵十不存一,而那些囤在此地的辎重粮草,都会被付之一炬。
——但这关东郡人什么事呢?
如果他们为了这座外来人的营寨去攻打冀州军,先不说他们救不救得下来,就算救下来了,就像对面那位将军说的,难道袁绍还能坐视不理吗?
这些士兵犹豫着,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
军官没有吭声,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甚至连那几名小军官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他们的令长此刻骑在马上,看神情也矛盾极了。
当然,他无论相貌还是气度,都不像一个武将,连这座营寨也是二张恳求很久之后,他才犹犹豫豫地同意的——这位令长,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啊。
因此当他策马向前时,无论是县尉还是士兵,都在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陈容拔.出了腰间所携的长剑。
荀谌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惊骇的神情,身侧的长牌兵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护在其中,两旁的十几名弩手立刻拉开弩机,将眼睛凑在了望山上。
“陈子储!”荀谌厉声道,“臧洪背弃仁主,你原非他同党,今日竟欲与他同死么?”
马蹄越来越急。
那个出身寒微,相貌平平的无名小官甚至连甲也未穿,就这样一身高冠博带的打扮,拎着一柄长剑,姿态几乎可笑地冲了上来!
荀谌愣住了。
“将军!”身旁的亲兵急切地提醒了他一声,“杀不杀?!”
他是可以活捉这个人的,这是个义士,因此不该死。
但荀谌在那一瞬间又清晰地明白,他下达什么命令,结果都是殊途同归的。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一排弩.手向着疾驰而来的范城令扳动悬刀时,不知何时,范城的守军不再后退了。
战鼓声声,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激昂!
如滔滔东去的黄河水,又如那一腔蓬勃的英雄血!
那些士兵们终于拔.出了武器,跟着他们令长的脚步,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