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同上辈子到底是不同了,上辈子他们走的应是水路,走水路,他定然没有挨过这剑伤。
白道年上前一步,替他查看他的伤势。
少顷,陆宴却突然道,“我还有一个友人,他患了一种奇怪的心疾。”
“是什么样的心疾?”
“只要他夫人一哭,他便心口疼。”
白道年不禁一笑,打趣道:“大人的这位友人,想来是个会疼人的。”
听了这话,陆宴便猜到了他误会了,于是又一板一眼地解释了一通。
是疼,非常疼,哭得狠了眼前都会发白的那种疼。
白道年看着陆宴并不似玩笑的样子,便在思忖片刻后,认真道:“大人说的心疾,确实是白某行医多年,头一回听说。”
陆宴抽了抽嘴角。
合着,他这病,是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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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陆宴身体实在不适,他们出城的计划便延缓了两日,到了第三日才启程。
蹬上马车之前,扶曼对着沈甄道:“姑娘的脚好些了吗?”她虽已知晓沈甄并不是他的姨娘,但却不知她和陆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以至于只能跟着杨宗等人一起喊她姑娘。
沈甄这边并没察觉扶曼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只柔声道:“多谢曼姨娘的药,我的脚踝已经消肿了。”
陆宴听着她口中的“曼姨娘”,不由用食指揉了揉眉心,尝到了搬石砸脚的滋味。
见周围人皆是一脸尴尬,陆宴一把给她拽到一旁,冷声道:“你先上去。”
一行车马,穿过人烟稀少的街道,向城门缓缓行驶。
陆宴以拳抵唇,请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扶曼不是她的本名,她是白大夫的妹妹。”
沈甄反应了一下,然后道:“她姓白?”
“嗯,他们本是西域人,是被赵冲捉来的。”
陆宴这种人,早就练就了越是心虚越是堂堂正正的本事。
他一脸严肃地对沈甄道:“我同白姑娘的事,只是为了做给赵冲看,眼下已经出了扬州,为了她闺中声誉,你莫要再唤她为姨娘。”
话音甫落,沈甄脸色一白,须臾,将眼神挪到了别处。
陆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般反应,他到底是没料到。依她的脾气,即便不高兴,也没胆子同自己耍脾气才是。
见她一直低头不语,甚至可怜,男人便攥了攥拳头,随后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白皙娇软,他揉搓了好一会儿,拿起来,轻啄了一下,“怎么了?”
马车穿过拱形的城门,朝着长安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