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晓君瞥他一眼,也没拆穿。
“现在听娴娴说了原因,你也知道了,怎么看?”
商盛辉沉默两秒,把手里凉茶喝干了,这才放下杯子。
“商彦这个性格,是从小给他惯坏了,做起事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没能治得了他的。我是真担心,他以后会吃大亏……”
“我问你这件事,不是让你展望未来,别带跑话题。”骆晓君淡淡地说。
商盛辉尴尬了下,笑,“这件事……这件事怎么说……确实太冲动,但这男人血性嘛,他要是这都能忍得下什么也不做,我倒是要嫌他年纪轻轻心思太沉了。”
商盛辉一顿。
“而且,如果他早提是这么个原因,我倒不会那么下狠手教训他了。”
“……”
骆晓君没什么表情地看他。
商盛辉被看得心里发虚,“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骆晓君收回视线,语气淡淡。
“现在你知道,你这小儿子那一身野气,到底是跟谁学的了。”
商盛辉:“……”
骆晓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骆晓君:“我父亲当初嫌弃了你一辈子,在他面前,你就跟今晚商彦在江如诗眼前似的,恭敬沉稳,但到头来,本性是一点未变。”
商盛辉:“…………”
骆晓君独自说完,却也难得露了淡淡一点笑容。
“我知道,娴娴也知道。他们这三个孩子里,你最看不惯的是商彦,但最喜欢的也是他。”
商盛辉心里一虚,轻咳了声,“那是因为他年纪小……”
骆晓君轻哼了声,“不是因为他最像你?”
商盛辉:“………………”
这话是没法往下接了。
夫妻两人之间沉默须臾,骆晓君收起笑,微微皱眉。
“虽说有商骁和苏荷这一层关系在,但苏家的事情我们还是不便插手。”
“嗯。”商盛辉也皱眉,“这么多年都没听过苏家这个小孙女的动静,这事情根由,多半还是在苏家那位老太太那儿。”
骆晓君:“只是商彦对苏邈邈……”
“这女孩儿看起来是个性格软的好孩子,单苏家的问题,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商盛辉犹豫,“可她那个病……”
骆晓君也沉默下来。
半晌后,正厅里的两位父母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
骆晓君摇头,笑意淡而无奈。
“商彦那个性子,认定什么是拉不回来的——跟你一样的犟。随他去吧。”
……
与此同时,三楼静室。
静室是商家这三个儿女的专用房间。
他们三个从小到大,如果犯了什么大过错——譬如商彦最近行径——基本是一顿家法解决,但多数时候都是小问题,那便静室反省。
静室里也不设灯,只凭一窄小天窗,漏进点光来。
面壁位置,三个软垫并排铺着。
毕竟是多年记忆,姐弟俩又是最常光顾的,推门进来,两人也不在意室内昏暗,十分娴熟地各自找到自己的那张软垫,跪下了。
这样跪了大约二十分钟。
商娴站起身,“我先去认错,你待会儿吧。”
“嗯。”
“……”她走到门旁时,不由地停下,侧回头,“一年管制。”
“?”
商娴:“既然拿到调解书,这就是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小代价了。”
“……”商彦目光闪了闪,隐下眼底晦暗。
“我知道你不想用那调解书,但邈邈的病,如果决定动手术,那么成年之前就必须准备了。”
商彦身体一僵。
他猛地转过视线,看向商娴,“——你知道什么?”
“她的病类、病况我都找人查过当年的资料。”商娴沉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