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味道差得不远。
晚上洗了澡,楚识琛待在一楼的会客室里看书,偶一抬头,正对上那一座楚喆最心爱的雕像。
台灯微暗,雕像的半张脸隐没在虚影里,楚识琛断断续续地拼凑着思绪。
项目动员大会,李桁没参加,但在北京出差。
选型组人员刚确定,李藏秋和佘主任见面。
这中间缺少的一环……中关村,国宴餐厅,智天创想的CEO,商复生。
压着页脚的手一松,书合上了,楚识琛摩挲戒指上的雄鹰,良久,冰凉的玛瑙变得温热,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项明章的号码。
响了四五声,项明章接通了:“什么事?”
楚识琛问:“你还在医院么?”
项明章说:“在,刚陪老爷子做完检查。”
楚识琛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着不着急?”项明章道,“我今晚要待在医院,爷爷闹着要回家,明天上午办手续回静浦,下午才有空。”
今晚李桁就回来了,明天正好是休息日,楚识琛说:“那我去医院找你,方便吗?”
项明章想了想:“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楚识琛披了件外套出门。
到达医院,住院大楼比白天更安静,楚识琛一出电梯,项行昭的助手齐叔站在外面等他。
楚识琛跟着齐叔进了病房,客厅没人,项明章正在治疗室里喂项行昭喝粥。
齐叔拉开门:“项先生,楚秘书到了。”
项明章坐在床边,大手托着瓷碗,喂两勺停一下,用手帕给项行昭擦擦嘴,罕有的耐心。
楚识琛停在床尾,轻声开口:“会不会打扰项董休息?”
“没事,他不肯睡觉。”项明章无奈地说,“不记得自己吃过饭,非要再吃一顿。”
这时医生过来,下午的检查报告出结果了,齐叔出去沟通,顺便问一下明天出院后的注意事项。
项明章怕老爷子撑坏肚子,说:“爷爷,不吃了。”
项行昭哼哼起来,听着像抗议,见项明章不再喂他,伸手抓住碗沿儿硬抢。
白粥洒出来一些弄了项明章满手,他端着碗离开床边,说:“帮我照看一下,我去洗洗手。”
治疗室没有别人了,楚识琛踱到床边,安抚地说:“项董,稍安勿躁,项先生和齐叔马上就回来了。”
项行昭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手悬在半空,挥了挥。
楚识琛不太会照顾人,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抽了张纸巾,帮项行昭擦干净手指上沾的粥渍。
项行昭望着他,倒是不闹腾了,忽然问:“你是谁?”
楚识琛回答:“我是项先生的秘书。”
项行昭费力道:“楚……楚……”
听说脑退化的病人一阵糊涂一阵清醒,楚识琛不知道项行昭是不是记得他,说:“项董,我姓楚,叫楚识琛。”
项行昭抽回了手,“啪嗒”落在被子上,否认道:“你不,不是。”
楚识琛微怔,抬眸对上项行昭的一双浊目。
未生病时,这双眼睛一定锐利非常,可惜四射的精光如今蒙上了一层阴翳。
项行昭盯着他,细纹密布的嘴唇颤了颤,艰难地问:“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