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如今事情已经这样,柳姑娘如何打算?”
“我能如何打算?”
柳玉茹苦笑:“亲定了,婚成了,我难道还能让顾九思真把我休了不成?我来了顾家,便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我还有什么可以选?”
江柔沉默着,听着柳玉茹深吸了口气,似是说得极为艰难:“可是不是我不过,是顾九思他不过啊!”
“顾夫人,”柳玉茹红了眼眶,“他新婚之夜便说要休了我,如今又不见了人影,你让我如何过下去?”
“我本都认了命了,嫁给他这样的人,我这辈子也没有多指望什么,可是至少要让我把日子过下去,他若真的休了我,这便是逼着我去死啊!”
江柔静静听着,她揣摩着柳玉茹的话。
十几岁的小姑娘,那言语里的嫌弃都不带半分遮掩,江柔不由得苦笑:“所以,玉茹,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把顾九思找回来吗?”
“找回来又做什么?”柳玉茹无奈,“找回来了,再跑一次,再找再跑,多来几次,我跟着他成着扬州城的笑话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江柔继续问着,柳玉茹摇着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什么都不想了。
“就这样吧,”她沙哑出声,“我认命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做什么做什么。顾夫人,您就让我留在顾家,多吃一口饭,就这样吧。我不想再算了,不想再理会了……”
“我受不了了……”她低泣出声,“受不了了啊……”
一次次被命运捉弄,一次次反复无常。
她本以为康庄大道就在眼前,却骤然就跌进了深渊。
她小心谨慎活了这么多年,最后到头,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不想争,也不敢争了。
江柔看着趴在床边哭着的姑娘,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抬手轻拍着柳玉茹的背,并没有说话。
这种无声的安抚让柳玉茹哭声小下来,她慢慢抽噎着,过了好久后,听江柔道:“柳小姐,哭够了便停下,哭过了,当重新站起来才是。”
柳玉茹没有说话,江柔扶起她,让旁边人给她递了帕子,看她擦拭着眼泪,江柔慢慢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人跌倒了,要么站起来,要么躺下去。站起来难,但站起来了就能继续走,躺下去容易,可躺下去了,路也就走到头了。”
“道理谁不知道呢?”柳玉茹自嘲,“可是顾夫人,这条路,我瞧不见啊。”
江柔沉默了片刻,好久后,她慢慢道:“我知道你对九思不满,觉得他纨绔子弟,一无是处,同叶世安比起来,他似乎的确不是个好丈夫的人选。”
“我说这些话,并非偏袒我儿,只是你回不了头,顾家也回不了头,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我希望这场婚事是结亲,不是结仇,所以你要是愿意,我便同你说说我的想法。”
“夫人请说。”
“我儿的确是纨绔子弟,不如叶大公子上进,但本性纯良,一直以来,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除了好赌,其他多有节制。他从不沾染女色,外界盛传他在青楼为花魁一掷千金,那也是他为好友所掷,他如今年仅十八,但其实感情上至纯至善。他想要的妻子,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比起当今许多男子来说,至少感情这件事上,他不会亏待妻子。”
“感情真挚,于喜欢的人而言,那是蜜糖,于不喜欢的人而言,便是□□。他如今要休我,不就是因着感情真挚吗?”柳玉茹苦笑,“那我倒宁愿他能花心一些,至少留我一条生路。”
“可感情这事儿,哪里有上来就喜欢不喜欢的呢?”
江柔笑了笑:“这世上多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就是我,也是掀起盖头那刻,才得见老爷是个什么样。能在婚前便相知相许的,若非因缘际遇,便是逾越礼教,那么多夫妻,也是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