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疑似南宫岁的姑娘关进二重机关岛的事告知,最后又拱手,在长辈面前做恭敬姿态道:“祖母说,若是今晚这二人死在机关岛,文阳家也免不了要见血。”
话说得客气,但意思文阳智是明白的。
司徒祖母没有直接放常艮圣者来机关岛,而是先提醒了文阳家,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文阳智神色越发沉冷,他平日就难见情绪波动,如今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三当家放下手中茶杯,也没说话,惹事的是他二哥的孩子,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给文阳轴使了个眼色,让他去二重机关岛把人接回来。
文阳轴跟文阳岫离开议事厅,刚出门就遇见过来的临香夫人,两兄弟招呼都没打就急着走了。
临香夫人站在门口,看见厅里站着的司徒家的孩子,神色微白。
屋中的文阳智也在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给的机关九骰?”
临香夫人张了张嘴,却觉得解释那些已经没用,只摇摇头,眼中泪光闪烁,颤声道:“他最近心里委屈,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种事。”
文阳智没有说话,迈步朝外走去。
可临香夫人却是了解他的,见他什么都不说,心里才觉恐慌,在文阳智错身而过时,忙伸手抓住他,低声道:“智哥,放他这一次吧,日后我一定会……”
文阳智瞥眼看她:“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放过他的次数还少?”
临香夫人胸中憋着一口气,听他这么说后,再也憋不住,尖锐地释放出来。
原本温柔恬静的人,这会近乎歇斯底里,临香夫人抓着他衣袖的五指猛然收紧:“难道你要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去死不成?”
她咬牙切齿道:“我就这一个孩子!”
文阳智反手抓过临香夫人,力道比她还要大,带着她往前走去,远离了后方几人,才沉声道:“他们家也只剩梅良玉一个孩子了。”
这话给了临香夫人当头一棒,让她脸色又白了几分,周身尖锐逼人的气息却瞬间散去。
“你我都很清楚,若是梅良玉死了会发生什么。辉儿的脾气你也最清楚,他若是想杀谁,就会想尽办法让这个人消失,就算打断他的手脚,将他关在暗牢里,他也会时时刻刻诅咒这人去死。”
文阳智拉着临香夫人往前走,自己也看着前方,路上都是刚被飓风卷落的青叶子,前一刻还在树上生机勃勃,如今却已败落了无生机。
生死一瞬间,不知何时就会降临。
“若真将辉儿如此关着,那也跟让他死了无异。”文阳智的声音极其冷淡,似乎是克制着所有情绪,保持理智,他低声说,“难道你要让他杀了梅良玉,再让机关家从此消失吗?”
临香夫人脚下一软,文阳智回身揽住她,她却还是跪倒在地,掩面哭泣。
司徒瑾和司徒铃在后边等着,不敢上前打扰。
文阳智刚伸手扶起临香夫人,就察觉天地行气震荡,威压自天上来,能避开风雨雷电的天上云庭,却避不开浓稠的墨色。
墨气如流星飞坠,在云庭上空四散,本是无形之物,却让地面的人都感觉到了被注视的冷意。
临香夫人本是满心悲痛,可这份威压却强势地在她心中注入恐惧,驱赶了悲痛。
常艮圣者的意识入侵云庭,所有人都接收到他不容拒绝的要求:“把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