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花青伞又想翻白眼,“你放过沈溯微吧。”
徐千屿将画好的符贴在棺材板上,又留下两张聚灵符,擦去手上墨汁时见腕上的红绳,突然问道:“你说,假如我送你一样礼物,但我不知道你的生辰,就写了我自己的生辰,你会怎么想?”
“你有毛病吧。”花青伞忍不住道,“你给我送礼物,不用我的生辰,写你的生辰?咱们俩什么关系?你真自信。”
一番话说得徐千屿面红耳赤,站起来便要离开。
花青伞:“把桌上那本新的符书带走。”
徐千屿迎面遇到了师兄。
沈溯微立在她阁子门口,目光闪闪的,似在等她。
沈溯微见她深夜才返还,神色疲倦,见他亦是惊慌,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夜归一次。他默了一会儿,问道:“去哪里了?”
徐千屿道:“师兄,你怎么还不睡?”
沈溯微反问:“你想睡了么?”
徐千屿忙道:“不想。”
他转身道:“那跟我来吧。”
徐千屿连忙跟上,一起回了他的阁子,拿到了一沓她要的半张纸笔记。
徐千屿见上面清隽字迹,不知是什么滋味,沈溯微拉开椅子,叫她坐着看。
室内一灯如豆,徐千屿见笔墨边放着弟子大会的木牌,还有尺素剑,忙问:“你今天上场了?”
沈溯微“嗯”一声。
前赛已经开始,再不送便要晚了,徐千屿忙掏出红绳:“师兄,我在法修师弟那里帮你带了祈愿红绳。”
沈溯微一怔,徐千屿已抓住的手腕,想去解上面的红绫。
那红绫裁切粗糙,她本来想用红绳将它替换下来,但沈溯微突然收了手。很显然,这个红绳并不足以还完她欠下的人情。
徐千屿看了他一眼,沈溯微将尺素剑拿起,伸到她面前:“挂在剑上吧。”
“好。”徐千屿将红绳系在剑上,想到花青伞的话,又有些忐忑地看过来,“师兄,我不知道你的生辰,所以我用了我的生辰……”
沈溯微看她半晌,并无不高兴的神色:“好。”
徐千屿松了口气,又见沈溯微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从锦囊中倒出一根红绳。红绳和锦囊,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但她从未见过。
她心跳了一下,果见沈溯微撩摆蹲下,拉起她的手腕。
沈溯微的手指微凉,约莫是觉察她提了口气,解释道:“你既送了我,师兄自当送还给你一根。”
沈溯微说着,将红绳仔细地系在她腕上。
徐千屿原本没想回报,待他系时,却有一种异样感觉缠绕,她小心地摸上去,“师兄,这可是你出生时随身之物?”
沈溯微道:“是。”
是出生时的东西啊。徐千屿忽然觉得离师兄更亲近了一些。
她的指腹抚过红绳上冰凉的玉坠,读出了上面的刻痕,四月……四月十五……
沈溯微的生辰,在绿荫满地青梅小的季节。
她应当是宗门之内,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细节的人。
徐千屿心如惊雷,忙看着他道:“师兄,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沈溯微望着她信誓旦旦的脸,眸光一闪,似有些笑意:“你告诉别人,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