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虽然李泰用于打赏的乃是公款,而且这公款需要维持署内官吏们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饮食和办公消耗,可谓是夺大家口腹饮食以彰显他自己刑赏分明,但这会儿众人却全无意见,那种说一不二的权威就在这无形之中建立起来。 堂外皇甫璠得知受此奖赏,脸上的惨淡凄楚顿时间也一扫而空,在被军卒们搀扶起来的时候,还用那虚弱但却亢奋的语调连连喊话道等他伤势转好、一定再为大都督分劳案事。 他家西州著姓,百匹绢的奖赏未必看在眼中,最让他感到欣慰与高兴的还是李泰那赏罚分明的作风与态度。经此一事,之前的旧怨应该是可以翻篇,接下来若能小心处理彼此间的关系,说不定还能积攒下一些共事的情谊。 在将内部的人心情势稍作整合后,李泰才开始准备着手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这会儿铠曹官署门外已经聚集起一些将领家奴与属下,都是在收到台府奖犒命令之后第一时间赶来领取仪仗器物的,这其中也不乏之前便曾来此耀武扬威者。 这些人还不清楚眼下形势已变,只道现在的铠曹仍是软弱可欺,来到官署门前便开始大声喊叫,抱怨居然没人出来迎接。 不过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官署内气氛的不同,站在直堂前的那一队台府亲卫,无论仪容体态还是精神气度,一望可知绝不寻常,一身衣袍武装也是统一鲜明,让人一眼望去便可知晓其来历。 面对这些台府亲卫,那些豪奴部曲们自是不敢放肆,乖乖的缩着脑袋等待直堂中来人引见。 有几名铠曹属员下意识的要出堂迎接,刚刚抬起腿来,便听到堂上传来一声冷哼,忙不迭又立定下来,虽然心情也是有点紧张,但又有种莫名的兴奋。 李泰自不急着召见那些人,在堂中翻阅着有关库藏限量皮肤、仪甲文物的文籍,并分遣下属们奔赴城池内外各处武库,将相关物料调回署中统一收储管制起来。 当这些属员领命行出时,院子里便不乏已经等待的有些焦急的各家部曲属员呼喊喝问堂中几时有暇接见。 瞧着那些神态不善的脸庞,铠曹属员们先是下意识的慌乱,回首望一眼直堂便觉心安,等到在转回头来望向对方时,嘴角已经挂起了冷笑,不无讥诮的冷哼一声,然后便收回视线,旁若无人的昂首行出,那终于得以吐气扬眉的爽快感觉让人足底生风、飘飘欲仙。 李泰在堂上磨磨蹭蹭的拖到了午后,官署内外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尽管直堂前有一队台府亲卫镇场子,但还是不乏人入前软中带硬的询问堂上使君谁人、各自禀陈家世。 别说这些狐假虎威的家奴,哪怕他们各自主人至此,要不要以礼相待也得看李泰的心情。 眼瞅着快到饭点了,李泰才又下令让人抬着两个箱笼出堂,往人群里游走收取他们各自的名帖文书,至于那些人所询问的问题,则一个字都不给回应。 待将这些名帖收上来之后,李泰便又喝令下属们将这些人驱赶出去,并在官署门外设立栅栏、张贴告示,下午铠曹有要事忙碌,不再于署中接待外来的人事。 若是之前,铠曹若敢这样目中无人,这些人火气上来怕是连官署都要给拆了。 可这会儿众人虽然也仍是恼怒不已,不满的叫嚷声此起彼伏,但却显得有点底气不足,没有人敢真的上前动手。当然除开氛围的营造,关键还在于那些台府卫士们手中明晃晃的刀子。 下午不再接待署外人事,李泰倒也不是只为端架子,官署中吃过午饭后,他便率诸随员离开兵城,直往华州城北面的官造冶铸工坊而去。 华州城北的夏阳山中遍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