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城中百姓们都已经听到了城外大战的消息，没人敢随便在街上乱窜。

大军一路冲到西门。

经过在城头观察，城外并没有清军伏兵，这才小心翼翼打开西城门。

巨大的城门一开，一万多明军风驰电掣般迅速杀向南门。

刚跑出没多久，就已经能够听到远处随着风声若隐若现的喊杀声。

一路所过之处，到处都是杂乱的马蹄印。

甚至道路两旁，也都是战马踩踏过的痕迹。

看到这，薛御才放心。

看来路线没错。

还没到南门，就已经能看到清军后营的轮廓。

“进攻！”

突然一声怒吼划破天际。

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明军，瞬间杀清军阵营。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战马踩踏下的大地，也跟着轻轻颤抖。

举目四望，明军与清军的令旗不断在各个高地飘摆。

那是冲锋的命令。

看不到南门外的战况，但从清军不断冲锋的场面来看，南门主战场那里，一定异常惨烈。

大军加入战场，一支支箭矢从远处呼啸而过。

随着进攻开始，四周不断传来惨叫声。

明清两军的兵器划破铠甲，飞溅的鲜血在空中喷溅。

清军反应也很迅速，短暂的慌乱后，迅速做出反应。

身边两侧，明军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正面上万人，直接组织起一条坚固防线。

数员清军将领带兵将薛御拦住。

很快，又有上万清军分成两队，迅速迂回到明军两侧展开进攻。

这种局面，明军将领们也早就料到。

旷野田间，布满了尸体。

清军的进攻，好似潮水般迅猛。

不远处。

多尔衮在众人保护下，冷笑着凝视后方。

明军躲避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在野外面对面了。

为了能把明军吸引出来，他可是下了很大功夫。

甚至不惜以接近两万人为诱饵……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李后清会率领四万援军出现在宁远。

“薛御，这次不砍下你的头颅，我多尔衮誓不为人！”

——

小团山营堡的战斗终于结束。

一具具残破的尸骸，倒在战场各处。

混战过后，战场上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道。

一个个从血泊中缓慢起身的明军，重新跳上战马。

看着身边死伤惨重的军兵，李后清眼窝泛红。

这些人，终于体验过了。

他们再也没有了来时路上的狂傲。

冯海悲凉的注视着战场。

那里面躺着自己的好友。

这一刻，他仿佛换了一个人。

先前那种放荡不羁的神情再也无法寻觅。

剩下的，只有仇恨。

这次战斗，受损最重的就是江南明军。

虽然郑青山率五军营骑兵拼命救援，但还是无法阻止江南明军的颓势。

那些面对大西军时还游刃有余的明军，在接触到清军的一刹那，就已经感受到了绝望。

好在凭借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不足两万人的清军还是难逃被歼灭的厄运。

：报总兵大人，还剩下两万三千人了。

呼……

李后清深吸了一口气。

他拒绝了郑青山的安慰，独自骑在马上凝视着死去将士。

自从左良玉被杀，李敖率军跟随薛御离开以后，这些人就一直跟随自己出生入死。

可现在，却都倒在了这里。

转过头。

李后清发现了正在抹眼泪的冯海，以及那些幸存下来的将士们。

“冯海，现在你还觉得清军跟那些起义军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