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说的半字不差!”
年轻人略感惊讶,可马上便猜到,这人是户部的大官。
估计是认识自己父亲。
倪元璐虽然开始糊涂,但听到两人对话,也明白了海墩子的身份。
“年轻人,你刚才说要告当朝首辅周延儒。那你说说看,你要告他什么?”
“小民要告周延儒害人性命,小民的父亲就是周延儒害死的!”
噢?
倪元璐与姜侍郎同时一声惊呼。
“你父亲被周延儒害死?”
倪元璐起初感觉这有些蹊跷,甚至是荒唐。
可再一想,这年轻人看着可不傻,不会随便编造。
“年轻人,你说周延儒害死你父亲,可有证据?”
“证据没有,是家父告诉我的。”
混账!
倪元璐气的鼻子都歪了,恨不得上去给这人几巴掌。
这特么拿自己耍着玩呢?
“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
年轻人知道自己没表述清楚,急忙解释道:“家父生前告诉过小民,如果他哪天死了,就是周延儒害的。”
“家父其实没病,只不过家父回家以后什么都不说,而且整日忧心忡忡。”
“后来有一天家父突然对我说,若是哪天他死了,就是周延儒害死的。”
“有这等事?”
倪元璐示意年轻人坐下回话。
看着年轻人发愣了好半天,倪元璐才询问道:“那你父亲生前有没有透露过什么隐秘事?”
“比如以他的身份,如何会接触到周延儒这样的人物?或者,你父亲有没有留下过什么东西?”
年轻人堆着苦瓜脸,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家父什么都没留下,也没有透露过什么。”
那这还告个屁啊。
倪元璐无奈道:“把你家的地址留下,这件事本官清楚了,你先回家等着。”
送走了年轻人,倪元璐看着纸条上的地址。
“姜侍郎,我总感觉这个海墩子的死,应该与国库失窃有关。”
“您也这么想?”
姜侍郎一边附和,一边将纸条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遍。
“尚书大人,国库失窃的事,莫不是与周延儒有关吧?”
呵呵。
“这谁清楚呢,总之本官感觉这事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现在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证据。”
“那要不要属下悄悄带人去海墩子家里看看?”
“海墩子不是说过,只要他死了,肯定是周延儒害的,这说明周延儒一定有把柄在海墩子手里。”
倪元璐仿佛没听到一样,背着手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嘴里呢喃道:“难道真是他?”
“姜侍郎,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我去找李若琏,让他派几个锦衣卫亲自去调查。”
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倪元璐又停在门口。
“姜侍郎,马上重新选派库兵。将原来所有人全部撤换掉,重新对仓库进行排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夜黑风高。
京城的郊外格外荒凉。
几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在草丛间,快速接近远处一座孤零零的院子。
为首一人站在院门前,左右看了看,似在比对。
此刻,院门紧闭。
四周静悄悄,安静的可怕。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敲了许久,院内没有半点动静。
嗖~
嗖~
感觉到不对劲,几道黑影迅速翻墙而入。
停留在园内,只能借着惨淡月光投下的光线,摸索着走进房间。
嘎吱……
房门被推开。
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接将几人熏了出来。
出于职业敏感,几人虽然看不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