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一扭水蛇腰就走。
林之孝心头暗骂了一句这小蹄子,连素有天聋地哑之称的林之孝,都被晴雯逼迫
好在,一个仆人逮着丫鬟碧儿,问道:“这位小姑娘,你家奶奶娘家在何处,你知道吧?”
碧儿想了想,说出一个地址。
林之也不做多做废话,带着小厮风风火火去了。
晴雯走到廊檐下,目送着林之孝远去,撇了撇嘴,这人每次来找公子都没有好事儿,她方才就是故意不说。
贾府祠堂——
“族长人呢?”问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小厮,贾政皱眉问道。
“族长带着妻子归宁去了?”
“归宁?”
贾族中人闻言就是面色古怪,归宁?归来,就入主宁国府?
贾母也是叹了一口气,心头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圣旨既下,天命难违,但她另有想法。
爵位改由那旁支庶孽来承袭,但东府这偌大的家业,人不能任由那旁支庶孽夺了去,有些事情,必须和那旁支庶孽提前言明。
宁国府不仅仅是一个爵位,还有田宅之契、庄铺营生,可以说这些东西原本是一体的。
古人之继承,是身份和财产的双重继承,而后人之继承,只继承财产。
贾母现在的想法,却是觉得爵位是皇帝老子下了旨意,已经够便宜贾珩得了,如果连宁国一脉积攒的家私也落在那旁支庶孽手里,宁荣二府,势必鸡犬不宁。
此刻不仅仅是贾母如此作想,就连一旁的贾赦也是脸色阴沉着,心头怒意涌动。
他绝不容许这诺大的基业落在那黄口小儿手里!
王夫人脸上同样有着晦暗之色,衣袖中捏着佛珠的手,骨节发白。
她的宝玉,能不能承了西府的家业都两说,现在东府就这般完完整整给了那贾珩?
简直……天理不公。
凤姐玉容幽幽,丹凤眼眸光流转,察言观色,显然也看出了这重关要,心道:“哪怕等那贾珩接了圣旨,袭了爵,还有的闹!”
尤氏则是紧紧抿着唇,心底幽幽一叹,贾珩袭爵之后,入主宁国府,她也会被赶出宁国府吧?
贾府众人,一时间心思各异。
戴权在一旁看的,心头暗自冷笑,贾府这帮人,向皇后娘娘身旁的夏守忠打点儿,想要攀高枝儿,当他戴公公不知道?
秦府,花厅之中——
秦业听完贾珩所言,默然半晌,郑重问道:“贤婿,你如今入了天子的眼?下一步当如何?”
他宦海沉浮半生,年近花甲,几经辗转,才混了个工部郎中,而眼前少年却因书稿幸进,闻达于天子,少年权贵,骤登高位,何其快意。
秦业心头一时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贾珩叹了一口气,道:“岳丈大人,这爵我原是不想袭的。”
秦业闻言,脸色就是倏然一变,凝重道:“贤婿不要做傻事,圣上皇恩浩荡,如果违逆旨意,只怕好事变坏事。”
一旁的秦可卿也是投来关切目光。
贾珩沉吟道:“如今天子诏书既下,广布中外,的确难辞,但也不是绝对。”
就在这时,秦府仆人从庭院中而来,站在廊檐下,拱手道:“老爷,门外来了个自称荣国府管家的,求见姑爷,说宫中天使传旨了,让姑爷去宁府祠堂接旨。”
秦业皱了皱眉,道:“贤婿,宁府的人来催了。”
秦可卿玉容现出忧切,说道:“夫君……圣旨,不好违抗吧。”
林之孝显然也不傻,知道贾珩多半是不愿回宁府,直接搬出了圣旨,你贾珩再刚强,也不能抗旨吧?
贾珩沉吟了下,吩咐道:“让他先等我一刻钟,我稍后就至。”
他自然不会名着抗旨,但不代表他不会陈情,向天子陈明心志,寻找一个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