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骨节撞击门板,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在脑海里炸开,宛如惊雷。
降谷零瞳孔紧缩,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随后又慢慢放松,最后深呼吸,晦暗又暗藏期待的烟紫色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前方,等待门后的秘密揭晓。
“……谁?这都半夜两点了,是谁啊?”
门内隐约传来熟悉的说话声音。
随后是脚步声,一步一步逐渐靠近门边,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世界的心脏在跳动。
最后突然静止,然后是门把清脆的“咔咔”声。
“吱~”
寂静的夜晚,那扇门被缓缓打开。
就在降谷零的眼前,从那个漆黑的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个他熟悉无比的人。
是啊,没人比他更熟悉对方了。
那是陪伴了他整个童年、少年、青年时期,和他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警校,一起成为警察甚至一起去卧底黑色组织,却在某天猝不及防以足够缠绕他一生噩梦形式死亡的幼驯染。
那是他的挚友,hiro,景,诸伏景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变慢,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黑暗中,身穿白衣的青年缓缓探头,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黑色的碎发微微凌乱,上挑的猫眼也慢慢睁大,蓝眸里逐渐倒映出某个伤痕累累的金发男人。
“Zero?”对方用亲昵又惊讶的语气地叫着他的外号。
“……hiro。”降谷零瞬间失去全部力气,直接倒在了对方身上,双手有些颤抖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将脑袋凑了过去。
就像在那个夜晚冰冷而又漆黑的天台,他将耳朵贴在对方的胸口,屏住呼吸认真感受。
身体,身体是温热的。
心脏,心脏在跳动着。
hiro还活着,hiro还活着!
降谷零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真的回到了大家都还活着的时期。
回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Zero?Zero你还好吗?怎么伤成这样了?哪里很痛吗?快让我看看……”
降谷零突然笑了出来。
“是啊,hiro,我超痛的,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吧。”他轻声道,“我那边的药已经用完了。”
*
深夜两点,诸伏景光被儿时的噩梦惊醒,又被受伤的幼驯染吓了一跳,连忙找来医药箱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怎么弄成这样了?”诸伏景光一边小心用药水和棉签清理金发青年脸上的伤口一边叹气,“你好久没被打这么惨了,是谁做的?”
“哼,放心吧,那个家伙可比我惨多了。”降谷零得意哼笑几声,“最后赢的是我。”
【我现在是22岁的降谷零。】他冷静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怎么突然又和人打架了?”诸伏景光有点无奈,他原本还以为在警校就不会再频繁发生这种事情了,结果这才刚开学呢。
“是对方突然来找茬的,一个卷毛混蛋。”降谷零被药水刺激得龇牙咧嘴,“说什么看不惯我这么喜欢警察的样子,奇怪的家伙,他自己不也是进入了警察学校吗?”
【我应该扮演22岁刚进入警校的降谷零,绝对不能露馅被那四个敏锐的家伙发现,尤其是最了解我的幼驯染hiro。】
“但是我看你好像还挺高兴的?”有着柔顺黑色短发的青年弯起蓝色猫眼,将一个创可贴贴在他的侧脸上,“看来打得很尽兴啊,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哈?别开玩笑了,谁要和那种家伙成为朋友啊!”降谷零不可置信地后仰,眼睛都不由瞪大了。
“哈哈哈,我觉得说不定哦。”诸伏景光没有继续逗下去,怕自己的幼驯染炸毛,只是忍不住被对方的反应逗笑了。
降谷零看着他,嘴角也不由带上了一丝笑容,努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