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断了,没有再穷治的必要。我想问,你是怎么想到去墓园的?有人告诉你吗?又是怎么看出来墓园里的故事?”
祝三心想,这与我猜的不多。心情变好了一点,话也就多了,说:“并没有人告诉我,我爹那儿出门有些天没回家了,我们听说出了事儿就过来找他。差人们在牢门口等着拿嫌犯家眷,我也见不着他。您看这屋子,那边转个街口就是陈家。听说陈二郎疯了,说到了祖坟,我就去看了。”
郑熹一点头。
“墓园里的故事是真的,我们家就干装神弄鬼的营生,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外头看着不看,有时候还觉得灵。就前年,县里那个败家子儿要掏自己祖宗的积蓄,把我叫了去做个道场,我亲眼见过的。”
郑熹道:“前年?你多大?与父母同去的?家学渊源。”
祝三道:“莫要诈我,就是叫我独个儿去的。我们家也不干盗墓的营生,道场我也没做全,败家子就是要我过去他心安。”
“他信你?”
确实太过奇怪了,都是装神弄鬼吧,当然要找熟悉手神汉神婆,哪怕是个小灵童,也得有个大人带着。单叫他一个孩子去?县城就没个僧道?金良和随从们都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但都没说话。
“我灵啊!”祝三想赶紧打发了他们,“反正您也不会抢我的生意,我也不想接着干这个营生了,就对您说实话。手伸出来。”
郑熹从容伸出左掌,祝三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又对金良和其中一个随从说:“劳驾,您二位也伸出手来。”
四个人四只手凑到了蜡烛前,祝三问道:“看出来了吧?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哪哪儿都不一样。”
四只手,郑熹的手保养得最好,祝三年纪最小,手形修长却有一点细碎的伤口,已有了点茧子。金良的手粗大有力,肤色也更黑。那随从的手是个成年男子的手,微黑,又不如金良的手大。
祝三对郑熹道:“您应该不觉得惊讶的。瞧,茧子的位置不一样,干的活就不一样。常干粗活的人跟不干粗活的也不一样。您这个是握笔留下的,他这个,得是拿他腰里那刀,还得是常常使的。男人的手、女人的手、农夫的手、匠人的手,各有各的痕迹。”
郑熹道:“不错。”
“我也不会算什么休咎前程,但是只要留心这些,不告诉他们我怎么看出来的,直接将他们的来历、前因说出来,就能镇得住人了。比如见您,直接说是贵人。后面再胡说点吉祥话就能混口饭吃了。总有几个能碰巧说准了将来的,就是特别灵,常有后来还愿多给俩子儿的。”
金良道:“就看手?你还有本来没说出来呢。”
祝三道:“也看别的,也不是都能教会的。瞧那水缸,它就搁在那儿,里头现在还剩半缸水,你是能搬得动的吧?它要装了水,我就搬不动。一个人在那儿,咱们都看到了,有些东西,有的人能看出来,有的人就闪过去了。你的力气在水缸上,我的力气在别处。”
金良还在琢磨,郑熹已经听明白了,就跟他在京城似的,周游对他为什么有敌意呢?就是这“天赋”差得有点大。郑熹道:“你接着说。”
祝三道:“就这么多了。您能找到墓园,应该是知道这些门道的呀。”
郑熹道:“我看的卷宗,他们报上来,在墓园作法。”
祝三哑然。
金良忽然道:“不对,那,钱袋……”
“我被偷过呀。”
“我还被打过呢!”金良道,“也没见着天下无敌!”
“谁又是呢?我就蹲在庙会上看,看,你知道吧?”祝三对金良说,“看明白了,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了。我们本来手上就要灵便一点的。有人要抽签的时候,给它换个签子省得麻烦之类的,再用点心,也就会了。”
郑熹问道:“你这是家传的本事吗?”
祝三道:“家里要有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