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有些担心:“妈……”
秦书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将视线转回他身上继续道:“你听妈妈说,你听我说,老天有眼,将沈青染那个狐狸精早早收了去,现在只剩下沈十安那一个祸害,但是长晟你别怕,只要有妈妈在,妈妈一定不会让他欺负你的,顾家的大少爷只有你一个,那个贱种竟然痴人做梦还想跟你抢顾家的财产,我绝对不会如了他的愿!等我回去把他今天做的事情全告诉你外公,你外公肯定饶不了他,到时候我要把那个劳什子利刃连根铲除,要让沈十安不得好死挫骨扬灰!”
顾长晟的手指抖了抖,眉头皱得更紧:“……你去找他了?”
“没错,我从下人嘴里听说那个贱种建立了一个什么组织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所以亲自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他命那么硬,果然还没死!”秦书恨得咬牙,眼中浮出几分癫狂,像是自言自语又不像是:“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当初那个救援小队的队长明明跟我保证过,他明明保证过沈十安早就被丧尸群撕成了碎片,如今竟然让他好端端活着到了京城,可见那个队长根本就是在骗我!区区一个小队长而已,竟然也敢阴奉阳违,等我把他找出来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好教他知道欺骗我们秦家人的下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不要紧,京城基地就这么大,凭我秦家的势力一定能……”
“这件事和救援队长没关系,”顾长晟忽然打断了她,“是我做的。是我趁着您神志不清的时候又给各地驻军下了第二条指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沈十安。”
秦书定住了:“……什么?”
顾长晟握住轮椅扶手,半垂的眼帘挡住了眼中神色:“您得知沈十安的‘死讯’之后精神状态一度恶化,根本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所以我把您背着外公经营的势力接收过来,命令各大安全基地的驻军不惜一切代价护送沈十安平安入京。”
秦书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当中,脸上一阵愤怒一阵困惑:“……为什么?”
“您做错了事,我不想让你一错再错。”
“我做错了事?”秦书怒极反笑:“我做错了什么事?我是堂堂正正的顾家夫人,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沈青染那个贱人横插一脚毁人婚姻,破坏我的家庭,害得我跟璟宸夫妻反目二十多年,她生的贱种还想取代你的地位抢占顾家家业,你倒是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她眼中含泪,抓住顾长晟的手掌:“你知不知道妈妈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京城上流圈子里的那些蠢妇,当着面对我阿谀奉承,暗地里却嘲笑我连送上床用绳子绑死的男人都拴不住,刚结婚就被外面的狐狸精钻了空子,顾家也好秦家也罢,哪个不等着看我的笑话,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暗地里咽下了多少苦楚!我做错了,我错在哪儿了?我只不过是想和丈夫好好过日子,想让我们一家人幸福美满不受其他人干扰,这也有错吗!”
秦书擦了擦眼泪,神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你告诉妈妈,是不是有谁当着你的面乱嚼舌根了?是不是哪个奴才在你面前说了什么颠倒是非黑白的谎话?”不可能的,这些年她看得极严,所有能靠近长晟的人都是经过她精挑细选反复敲打的,他每天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有人一五一十汇报给他,为的就是不让沈家那群人脏了他的耳朵,到底是谁给长晟灌输了这些“是她有错”的荒谬想法!
难道是在她生病之后发生的事?
她忽然站起来,抬手就给了轮椅后的肖文一个巴掌:“是你对不对!是不是你故意哄骗少爷的!”
“妈!你这是做什么!”顾长晟又急又怒,捂住嘴咳得停不下来:“咳咳…肖文,咳…你怎么样…咳咳咳……”
“我没事,少爷别急,”肖文单膝跪地拍着他的背,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深呼吸…对就是这样,来,喝点水,慢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