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但想到楼子初在旁边,他故意道:“你对令夫人真好。”
钱良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是我娘子嘛,我不对她好对谁好。”
楼子初闻言,原本看着钱良才装点心的目光收了回来,头越垂越低。
钱良才带着东西走了之后,时间接近午时正,食肆里的客人也越来也多。
宋宴卿忙了起来,也没时间再去看旁边的楼子初在做些什么,或者是想些什么。
客人们看到食肆里新上了点心,大部分都会点一份拼盘尝一下。
言朝做的点心精致又美味,只要是尝了的,几乎都会再买上一两份带走。
宋宴卿又要收钱,还要打包点心,客人点的点心拼盘也是从他这里出的,一时便有些忙不过来。
“我帮你吧。”楼子初走到宋宴卿身边,小声道。
宋宴卿包点心的动作没停,只淡淡地回了句,“你会吗?”
楼子初被问住,他不会包点心。
收钱跟记账他倒是会,但这是人家的食肆,宋宴卿不会让他做,他也不可能开口。
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他拿起柜台上放的小瓷盘,按照宋宴卿先前装点心拼盘的分量,每样点心夹一点,放在小盘子里。
宋宴卿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午时过后,食肆里的客人渐渐地少了,柜台上的点心也卖得只剩下一点点。
言朝抱着安安从后院出来。
楼子初见状,立即迎了上去,又在距离言朝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言朝没有看他,安安估计是没睡醒,窝在言朝怀里没有说话。
“昨天准备的东西都用完了,明天要用的糯米绿豆那些我称出来放在原处,食肆关门前还是要麻烦你帮泡上。”言朝走到宋宴卿身边道。
宋宴卿本来想让言朝过几日再来食肆也没事,但转念一想,觉得每日上午来食肆有事做也好,便点头道:“放心吧,我记得的。”
言朝颔首:“那我跟安安……先走了。”
宋宴卿低声道:“你们午饭都还没吃。”
“安安吃过了,她章叔给她蒸了鸡蛋羹,”言朝垂眸道,“我明天中午肯定在食肆和你们一起吃午饭。”
宋宴卿点了点头。
看言朝抱着安安往门口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连忙道:“点心卖得很好,食客都很喜欢。”
言朝回头,浅浅地笑了下,眼神里多了几分久违的鲜活跟自信,“我看到了。”
三人从食肆大门出来,守在外面的楼家车夫立刻上前道:“三少爷,少夫人。”
楼子初紧张地观察着言朝的神色。
言朝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马车,没有说什么,抱着安安,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从上马车,到马车离开长阳街,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安也是静静的靠在言朝怀里。
楼子初的目光一直落在言朝的侧脸上,他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言朝时的情景。
那是他中举后的第二年春天,他跟同窗从城外踏青回来,言朝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卖点心。
饿了一天的同窗看到点心摊子,像饿虎扑食一样蜂拥而上。
言朝带着一点紧张,笑着招呼他们这群读书人。
那时春风微醺,陌上花开正好,同窗都被摊子上的点心吸引,只有他,因着少年含笑的一句招呼而失了魂。
之后他如愿娶到了少年做夫郎。
一眨眼便是五年,五年里,他们有了孩子,他也从举人变成了进士,又成了书院里的先生。
时光匆匆,少年脸上的青涩褪去,下颌的线条变得深刻,眼神也不如之前明亮。
只是这些变化,到底是因为时光,还是因为他,楼子初现在再也没法欺骗自己。
愧疚跟悔恨像是要将他淹没,他忍着眼里不断泛起的酸涩,道:“这些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