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均匀地裹上糖稀。
宋宴卿在灶前看得一愣一愣的,一开始他以为是吃蒸地瓜,结果章北庭将地瓜切块炸了,在他以为是炸地瓜的时候,章北庭又熬了糖跟地瓜一起炒。
看到裹满了糖稀的地瓜被盛出后,他以为终于好了,章北庭又重新熬了点糖水,用筷子沾了浓稠的糖浆在炸地瓜上快速拉扯晃动。
随着他的动作,糖丝被拉得很细很细,从原本的棕红色变得晶莹剔透,落在色泽金黄的地瓜块上,像是给地瓜块罩了一层水晶做的网。
弄完之后,章北庭将盘子放到宋宴卿面前,“尝尝看。”
宋宴卿小心伸出筷子,一块地瓜被夹着离开盘子,拉出更多绵长不断的糖丝,极为漂亮。
章北庭不知道何时打了碗冷水,放在盘子旁边,“蘸一下水再吃。”
宋宴卿依言将地瓜在水里蘸了下才送进嘴里。
地瓜块过了凉水,表面的糖浆凝结成硬壳,只觉香甜却不会粘牙,因为过水的时间很短,地瓜块表面的焦脆并没有被改变,一口咬下去,甜、糯、酥脆,几种不同的口感同时在口腔里迸发,十分丰富。
“好吃。”宋宴卿说完,夹起一块送到章北庭的嘴边。
章北庭尝了下,感觉有点甜了。
不过宋宴卿喜欢吃甜的。
两人坐在灶边,分吃完一份拔丝地瓜。
宋宴卿问:“今天怎么想起做新的吃食?”
“我听人说,吃甜的可以让人忘记很多烦心的事。”章北庭道。
宋宴卿怔了怔,接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人说得没错。”
吃过一份香甜的拔丝地瓜,晚饭章北庭就只简单炒了个清炒莴笋丝跟一个青菜肉丸汤。
两人吃饱之后,打理了一番家里的琐事,就歇息了。
第二天他们依旧是最早去食肆的。
稍微晚一点,言朝也来了。
言朝依旧是走着来的,只是身边没带安安,眼下也有点青黑。
不过整个人的精神头看起来倒不错,一直夹杂在眉头的那股愁绪似乎也散了许多。
宋宴卿跟他是好友,而且人家谈和离还是在他们食肆谈的,章北庭想了想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不用。”言朝摇头。
说完他才觉得这两个字过于冷淡了,于是又道:“我跟安安这几日就会从楼家搬出来,要搬的地方不是很远,你们食肆要人守着,我娘家的兄弟去搬就好了。”
和离之后从夫家搬到新的宅子里,可不是小事,宋宴卿拉住他的手道:“若是少什么用的,你一定要跟我说,安安还那么小,不能缺了她的东西。”
提及安安,言朝想起了一件事,“之后我恐怕要带着安安来食肆干活,你们后院那间房,能不能只留给安安休息。”
“那本来就是给你和安安准备的。”宋宴卿道。
后院有两间房,原本他们只收拾了一间出来,夫夫二人谁若是累了,偶尔会去歇息片刻,言朝要来食肆做糕点后,宋宴卿才将另一间收拾了出来。
章北庭又道:“晚点我找木匠给后院入口那里加道门,免得谁都能进去。”
“多谢。”言朝鼻子有些发酸。
若不是宋宴卿跟章北庭帮他这一把,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底气和离。
宋宴卿抱了一下言朝的肩膀,笑着道:“跟我客气什么。”
章北庭下午就找了木匠过来,不仅给后院入口加了道门,还给后院那个养鱼的小池子做了围栏跟网格的盖子,双重保障,这样即便安安睡醒了,一个人在后院待着也不会有危险。
言朝早上来得早,未时前就能将一天的糕点都做好,留在食肆跟大家简单吃了个午饭就离开了。
之后几天都是这样,过了四五天,他便开始带着安安来食肆,并告诉宋宴卿,他已经从楼家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