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冬冬一起来都不麻烦。”章北庭道。
今天时间仓促,两碗酸辣粉都是他用手挤出来的,明日他打算做个漏红薯粉的瓢,做起来快得很。
“那我们明天一起来。”钱良才这才毫不客气地应下。
天色不早了,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钱良才就起身回去了。
这时食肆里最后两桌客人也放下筷子过来结账,宋宴卿收钱、记账,动作熟练。
章北庭看着,想到了什么,不过没有立刻说出来,等回到家里,晚上夫夫二人躺在床上了他才道:“我们雇个账房吧。”
宋宴卿闻言沉默了许久。
从家里卖冰粉起,就是他在收钱,最开始他连两位数的加减都不会算,是相公教会了他,随着家里的买卖从一个小摊子到一间小铺子,再到如今长阳街的两层楼大铺子,他的算术也越来越好,数钱算账也越来越快,说心里话,此时招个账房,让他将食肆收钱记账的活交给别人来做,他是不太愿意的。
可往长远了想,他也知道食肆里需要一个账房。
相公是会算账记账不错,可厨房里也有许多活离不开相公,相公分身乏术,没法时时刻刻守在外间,而他前面这几个月应该没问题,一旦肚子大了,很难保证还能长时间站着收钱,而且等孩子出生,也离不开人。
宋宴卿咬了下嘴唇,道:“好。”
答应之后,他又抬眸看着章北庭的眼睛,说:“我觉得不用太着急,可以慢慢找个合适的人。”
“雇什么人,什么时候雇,都听你的。”章北庭道。
宋宴卿嘟囔道:“雇什么人我们一起商量。”
“好,”章北庭知道宋宴卿这会儿肯定会觉得失落,两人从摆摊开始,便是一个管钱一个管菜,此时如果换成是他,突然因为什么事情没法再去灶房炒菜,心里必定也不好过,于是他又道:“就算雇了账房,你也没法完全闲下来,食肆的账你还得时不时查查,悦来饭馆每月交来的分成跟账本,也得由你看。”
宋宴卿听他这么说,原本觉得有些空落的心踏实了许多,自信地道:“这些不算什么事,我每月花几日就能完成。”
两人将食肆的事情安排好,安静了一会儿,章北庭伸出手,缓缓环住宋宴卿的腰,手掌隔着薄薄的一层中衣覆在宋宴卿的小腹上。
那里依旧平坦、劲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可他们都知道,里面已经有一个小小的,连结着他们血脉的生命正在孕育。
大半年来,宋宴卿已经习惯了章北庭的各种触碰,但今天不同,想到相公的手是隔着肚皮在抚摸他们的孩子,宋宴卿心中甜滋滋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崩得有些紧,他小声道:“我有点紧张。”
章北庭将人搂紧了些,又拉起宋宴卿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柔声道:“不用紧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夫夫二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宋宴卿困意缓缓来袭,渐渐听不清相公说了些什么,只偶尔轻轻嗯一声表示还在听。
章北庭又掖了掖被子,轻声道:“困了就睡吧。”
这句话说完,宋宴卿瞬间没了声音,呼吸也很快变得绵长。
章北庭等了片刻,没忍住又将手往下移了移,继续覆在宋宴卿的小腹上。
这样,他的夫郎,他的孩子,都被他抱在怀里。
或许是前一日补够了觉,次日宋宴卿如往常一样,辰时刚到便醒了,且不愿意再睡。
章北庭也没逼着他多睡,只自己先起床,将宋宴卿的衣裳烤热了,才让他起来。
家里早上的活轻松,也是两人一起做的。
宋宴卿虽然不像前一日那样睡不醒了,却依旧喜欢酸的。
章北庭还在煮面,他就将想吃的酸藠头跟泡酸萝卜端上了桌,期间还吃了好几个。
酸藠头依旧是何家的,昨天晚上他们从食肆回来,何婶子过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