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什么宇宙,什么银河,什么虫族,还要各种各样匍匐在王脚下的外星种族,以及他自己——王。
他脚指头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又不是中二期,他做梦在想些什么?王还不如教父呢,好歹教父这个称号比较现代。
【呜呜呜阿纲,我快要吓死了,差点以为你要死了,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小奶嘴哭哭啼啼,拿着手绢捂嘴,【我肯定要倒转时间救你,到时候又是一大笔能量值。】
沢田纲吉好无语,【后面那句话让前面的关心都打折扣了。】
小奶嘴抽泣,【我就是担心嘛,特别是见到妈妈哭泣的时候难受死了呜呜。】
妈妈,沢田纲吉微微动了动手指,忐忑道:【妈妈看到了?】
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对,妈妈既然知道了他发烧时的样子,那么现在他在哪儿。
直到这时,他疲惫的身体才真正返回人间,嘈杂喊叫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不时有人绝望呼喊,哭泣声、怒声和哀求声如同演绎世界百态的交响曲。
是医院,沢田纲吉心中做出判断。
“阿纲,阿纲,阿纲……”沢田奈奈不停呼喊,她刚才看见了沢田纲吉手指动了。
沢田奈奈眼巴巴的瞅着躺在狭窄床铺上的少年,面色依旧通红,但他神情却不再痛苦眉头也变得平缓,所以不疼了吗阿纲,她松了口气握紧沢田纲吉的手,又小心的护着另一边的点滴。
手上找不到血管,针扎在了脚上,使得原本白皙纤细的脚踝水肿了起来,护士拿来了冰袋敷住,可到现在冰袋已经化完了,沢田奈奈找了好多个护士都说没有。
想到这里,看着自己孩子红肿的脚踝和嫣红的脸苍白唇,嘴巴上还有血迹,阿纲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现在这样了呢,为什么那么痛那么难受却还是忍着不哭,如果她不打开阿纲的房门是不是之后只能见到自己孩子的尸体。
沢田奈奈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妈妈……”沢田纲吉费劲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心刺痛了下,伸手想要抹去沢田奈奈的眼泪,露出灿烂笑容,“别哭了,我没事呀。”
“阿纲你终于醒了。”沢田奈奈眼眶湿润,眼泪又涌了出来,唇角却勾起喜悦的笑容,“快要吓死妈妈了,都怪我昨天没有带你去医院,昨天还让你和我一起出门吹风,那么大的风,你还发着烧,我真不是个好妈妈。”
“不是。”沢田纲吉急了起来,“您绝对是世界上最棒的母亲。”
沢田奈奈噗嗤笑了,脸颊微红,“谢谢阿纲,不过这次妈妈做的确实不好,向你道歉。我最爱阿纲了。”
她弯腰在沢田纲吉额头上亲了下,“爱你一万遍。”
下次依靠下妈妈吧阿纲,沢田奈奈眸中深藏着悲伤,她很想问阿纲为什么要那么忍耐,他在学校经历了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不是询问谈心的时候,她是个爱孩子的母亲,但她或许真的不是一个足够关心孩子的母亲。
沢田奈奈反思自己,又想起来至今未回电话的沢田家光,一时间有点心寒,之后把更多注意放在阿纲身上吧,她这样对自己说。
输液瓶滴完最后一滴,沢田奈奈站起身,“我去找护士换一瓶。”
沢田纲吉连忙道:“妈妈,我们回家,我不输液了。”
医院陆续拉来病人,高烧发热,大部分病人身上还起了一层层细密的水泡,在狭窄的病床上扭动着,水泡破碎,带脓的臭血流出,整间病房身上都是臭味,这时候发烧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反而最正常。
而医护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们尽力的救治着,但自身也出现了临床症状,护士咳嗽着给病人换药,医生走路晃晃悠悠。
沢田纲吉眼睁睁的看着刚给他隔壁床看完病的医生,走出病房后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焦躁不安